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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只是精神上很疲惫，这种疲惫都是很难恢复的。”洛伦佐回答。
鲜血沿着那缝隙涌出，而缝隙开裂后是惨白的牙齿，那是上百张咬合的嘴，紧接着发出那令人战栗的笑声，孩童的笑声。
“我一会和你讲讲关于记忆宫殿的事，不过之后还麻烦你早点休息，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佳。”
“我们本准备对附近进行搜索，可突然你的房间里传来了异响，你在怒吼，似乎在和什么怪物作战，可当我推开门什么都没有，你握着折刀倒在地上，浑身微微抽搐，目光呆滞，这……这和陷入幻觉的反应很像。
可那黑影没有回应他，只是发出了诡异的童声，似乎有数不清的孩子正在黑暗里冲着乔伊发笑，紧接着它们都扑了上来。
再比如前一天的事，如果我不发问你不会想起这些，可当我发问时，你便能从那庞大的记忆里，检索出这个词汇所对应的记忆。记忆就像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一个藏在宫殿之中的图书馆，而我们就是那个图书管理员，当外界有刺激传达时，我们根据刺激的需求去找到对应的书本，也就是记忆。”
“红……红隼？”
“可现在你的图书馆出现了问题，那些书籍散落一地，封面的名字与内容对不上，有的书架上一片空白……那份记忆消失了。”
赫尔克里说着看了看洛伦佐，嘀咕着。
“是的，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我也能感到了那所谓圣临之夜的沉重……洛伦佐，你必须弄清那一夜的一切，那是一切谜团的中心。”
“你们先离开下。”
昏暗的房间里闪过一道刀光，它斩开了那蠕动的黑影，可那黑影很快又再次汇聚了起来，下一瞬里漆黑的影子上裂开了数不清猩红的缝隙。
“我来值班，可刚来没多久它发出了警报。”
那人有些担忧地看着这些，此刻地面上依旧散落了数支用完的注射器，再给乔伊注射，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乔伊努力保持着平静。
可能是有其他人在的原因，红隼没有说出使用致幻剂这个情况。
“怎么回事，乔伊？其他人离开了，红隼问道。
“再来一支弗洛伦德药剂。”
“所以这才是人类，无论是042还是047也是如此，如果他们只是被一个简单的词汇便可以描述的话，那么那个人想必便是可笑的虚构之物，不是吗？”
“一个人的存在不是一个简单的便签便可以形容的……人类是的矛盾的、复杂的，”赫尔克里说着看向了洛伦佐，“就比如你，洛伦佐·霍尔默斯，你是表面上是一位凶恶的暴力侦探，可背地里却资助着那些可怜的孤儿。
红隼用力的拍了拍乔伊的脸，看着那依旧呆滞的眼瞳，他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
洛伦佐突然起身，关上了那敞开的窗户，将风雨全部隔绝在外。
“这样吗……”
“准确说是让你自己试着复原，找到那些过去的线索，当然最好的让你记起那些逻辑上的空白。”赫尔克里说。
“我没有使用致幻剂，”乔伊说着露出了双手的手臂，那里除了一些疤痕外，没有任何注射的针孔，“当然你们要检查别的地方另说。”
门外响起那大型盖革指数器运行时细微的滴答声，还有人们的走动与窃窃私语声，这种恶劣的天气下仍有人在值班，他们与乔伊只隔着一道门，但却想隔着整个世界。
“你想从我的叙述里复原一个人？”洛伦佐问。
“你看起来有些累。”
……
“可人类的记忆不会无缘消失的，我们的一生很长，有太多重复累赘的记忆了，它们就像无用的书籍，只是白白占据着重要的地方，所以它们通常会被丢进记忆的角落里，或者说那座宫殿里的地下室，可这不代表它们不存在了，它们只是被遗忘。”
红隼看这个情况更用力的拍着他的脸，折腾了很久，乔伊似乎终于缓了过来，他坐在椅子上，一副失去了所有力气的模样。
“后来……”
赫尔克里抱着波洛站了起来，点亮灯光，将房间内的昏暗驱散，看时间已经临近夜晚了，但由于雷雨天，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这种天气要持续多久。
疲惫的身体带着疲惫的精神，重重的躺在昏暗的房间内，他浑身冰冷，只来得及脱下那些湿透的衣服，然后抱着被褥缩成一团。
“发生了什么？”
恐惧、压抑、愤怒，数不清的情绪从乔伊的心里涌起，他低吼着，凡铁徒劳的捶打着黑暗，可这一切只是无用。
乔伊深呼吸，他努力令自己平静下来，他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那时他需要致幻剂来逃避这些，可现在他已经从那噩梦里走了出来，他不能再回到那里了。
红隼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乔伊。
“那个房间是留给你的，我就睡在隔壁。”
洛伦佐停顿了一下，不过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了，他只是简单地回答道。
光洒了进来，那怪异的感觉都消失了，而意识也濒临昏迷，那人冲了进来，把乔伊抬了起来，不断喊他的名字。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回并填补那些？”洛伦佐问。
红隼没有说话，乔伊则看向了四周的人们，从职位上来说，乔伊和红隼都是他们的上级。
“我近期一直没有针对于妖魔的作战任务，而是该死的值班值班还有值班，我没有直接接触任何妖魔，即使接触妖魔，除非是被深度侵蚀，不然那些轻度污染都会随着时间逐渐消退……”
似乎是弗洛伦德药剂起效了，乔伊的思路逐渐清晰了起来。
“也就是说……在刚刚过去的某个时刻，我被侵蚀了，毫无声息。”
乔伊做了结论，紧接着他看向了一旁的大型盖革指数器，为了保证城市的安全，这些大型机械对于侵蚀的灵敏度极高，可能要感谢这些，乔伊就住在这东西几米外，不然这微弱的不同还真的无法被人发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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