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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靠近洛伦佐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仿佛是某种禁忌,某种亵渎一般。

“我是认真的,你就没想过这些吗?洛伦佐,我本以为你们这种高危职业会随时带一份遗嘱在身上的。”

【间隙】从何而来,那么静滞圣殿又是什么……它真的只是一个建筑吗?

“你在担心我们成为下一个猎魔教团吗?”梅林问。

“我帮助净除机关开发对抗妖魔的技术,他们为我收集那些失落的炼金笔记,如果说你的追求是妖魔的根除,那么我便是真理,那不为人知的真理。”

洛伦佐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而梅林还在继续说。

“我觉得你现在像个神棍。”洛伦佐有些畏惧地说道,这些炼金术师都是疯子,只不过梅林是其中比较冷静的一位。

梅林看着他,那空洞的眼神里,洛伦佐什么也读不到。

“武器师?”

“翡冷翠、《启示录》等等,虽然我是这副样子,但我对于人的改变非常敏锐,洛伦佐,你在警惕我们……你在畏惧什么呢?让我猜猜。”

洛伦佐看着那张面部神经全部坏死一样的脸,僵硬的就像一块砖,用这张脸说出来的玩笑话,都有一种阴冷的感觉。

梅林说着坐在了洛伦佐身边,一副关心的神情。

“好的,那么先使用这个,洛伦佐。”

洛伦佐点点头,实在话,对于他而言,每次驾驶原罪甲胄,过程都不是那么好。

“你有没有想过,妖魔便是那个未知呢?我们对于它们的了解,便是这个知识的诅咒呢?”

这便是与黑暗之间的联系吗?一瞬间很多困扰洛伦佐的事都得到了解答,对于华生与梅丹佐,只要他返回【间隙】亲眼去确认这一切就好了。

“洛伦佐,我是一个学者,你的故事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我却被深深的吸引了,那样瑰丽且美好的世界……

“你要做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就像你,你每次杀完妖魔都会受伤,有时还会昏迷过去……你就没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就醒不过来了吗?”

“什么意思?”

那空洞的眼神里是漆黑一片,倒映着洛伦佐的样子。

“最近感觉不太好吧?”

洛伦佐接过了药剂,熟练的按在脖颈上,注射进去,短暂的疼痛后,便是刺骨的冰凉感,一切都在眼前清晰了几分,这感觉很棒。

“想一想洛伦佐,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可能你一个脚滑就摔倒了,头撞在凸起的石头上,这样的死去,又或者被突然跳出来的妖魔吃了,我当然知道你们猎魔人没有这么脆弱,但你们也不是百战百胜对吧。”

那神秘的【间隙】,洛伦佐每一次抵达那里,都是依靠梅丹佐或者是华生的呼唤,可那一次不同,原罪甲胄仿佛是某种连接器,令他自己主动抵达了【间隙】之中。

“谈谈心而已,缓解你内心的压力与疑惑,可以提高你接下来实验的存活率。”

“不,只是,只是想到了很多东西。”

“信息差。”

“你还记得你之前使用原罪甲胄的过程吗?”梅林问道。

“梅林有人说过你不适合讲玩笑吗?”

“求求你别开玩笑了好吗?”

“你知道知识的诅咒吗?”

梅林确实是早有预谋,如果说净除机关里谁最希望洛伦佐活着,那一定是梅林了,这样的实验素材,可不是经常能预见的。

“啊?”

“那你现在知道了。”

洛伦佐小声的低语着,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

洛伦佐回忆着当时的一切,他进入了那台名为武器师的原罪甲胄,随后……随后他步入了【间隙】之中。

“等等,存活率是什么意思?”

洛伦佐简短的回应着。

“用我的方式,就像以前那样,妖魔必须根除。”

梅林看着突然沉默的洛伦佐,虽然他低着头,可梅林还是看到了他逐渐狰狞起来的嘴角,就像在狂笑一样。

“就像一个百年前的人见到如今的战争飞艇一样,他不理解,也无法形容,对别人讲述他见到的这些,那些人也只是觉得他疯了而已……”

“开个玩笑,玩笑而已。”

“怎么了,洛伦佐?”

“其实我与净除机关,也只是算得上合作,就像你与净除机关的关系一样,大家只是有着相同的立场,或者说立场的一部分是重合的,所以我们可以成为暂时的盟友。”

洛伦佐思绪被中断,他急忙收起了有些疯狂的笑意。

可有了原罪甲胄便不同了,当时他凭借着武器师主动连接了那个诡异的精神世界,甚至说在那里看到了代表静滞圣殿的【间隙】。

梅林的神色里充满了向往,幸福的同时也倍感痛楚。

“《启示录》不是常人该去了解的东西,它会激发人类的劣性,就像猎魔教团,他们起初用它捍卫世界,接着试图用它征服世界。”

“那么说回这些,洛伦佐,黑天使对我而言很重要,我觉得它是一把钥匙,打开那被尘封的大门。”

洛伦佐说道,恭敬的话语听多了,反而觉得有些怪怪的。

“黑天使还需要调试一下,有什么遗言吗?万一你就下不来了呢?”

“因为黑天使的危险性啊,它的谜团我们至今找不到答案,而且它还融合了圣杯血肉,这东西你身上也有着一定的比例,谁能猜到你进入后会发生什么呢?说不定两个圣杯血肉就融合在一起,出现了个超级妖魔呢?这也说不准的,对吧。”

这些话语里透露出的推测,足以令洛伦佐思考太多,他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僵住了,只能这样随意的应和着。

可梅林却摇了摇头,他疑惑的看着洛伦佐,再次问道。

“那么教会所谓的教义,是否正在阻止我们了解真相呢?那些被处以火刑的人真是触犯了教义,还是说他了解到了一些本不该被了解的东西呢?”

洛伦佐一怔,坚固的束缚在缓缓碎裂,将自由的意志显露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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