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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佐不要脸的回答着。
就像为自己的怒火释放一般,洛伦佐咆哮着挥剑,锋利的剑光直接破开了那连绵的暴雨,锋利的寒芒刺破了剑刃的封锁,在劳伦斯的胸口炸裂出一道猩红之印。
他鬼叫着。
“我……”
劳伦斯太强大了,越是与其战斗洛伦佐越能察觉到那种无力感,如果说猎魔人是人类的天板,那么劳伦斯便是所有猎魔人之上的存在。
“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在岩浆……啊不,是圣水里泡澡了啊!”
那创口险些斩开劳伦斯半边身子,鲜血与骨渣飞扬,扭曲的血肉里还有着金属的光泽。
劳伦斯在害怕,他害怕刚刚那险些将他致死的陷阱,他害怕洛伦佐还有这样的后手,这个无比自傲的家伙也终于有了……畏惧。
“可他已经警惕了起来,整个作战已经失败了,我现在要做的只有止损。”
真不愧是奥斯卡教出的好学生,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带着有些白痴的烂话。
步伐迅捷,直接越过了数个车厢,抵达车尾,凶猛的撞开了车门,紧接着洛伦佐将门关上,随后有锋利的钉剑将其贯穿。
两个身影在瞬间交错,但这一次洛伦佐没有进攻,任由劳伦斯的剑斩击在了甲胄之上,他直接越过了劳伦斯,朝着列车的后方狂奔。
洛伦佐木然的点点头,那曾对萨博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沉默,风声,引擎的轰鸣声,那钉剑逐渐撕裂车厢的尖啸,还有此刻两人的心跳声。
“当然了,或者大家一起死,一起在地狱的岩浆里泡澡?也不知道地狱里的浴池是不是男女混浴啊。”
此时才是劳伦斯的全盛姿态,圣杯的血肉极大程度的强化了他的身体,令他以人类的形态可以抵达至那近似妖魔之躯。
劳伦斯没有追击,他站在原地,左手的钉剑与手肘平行直指着洛伦佐,右手的钉剑高高举起,势做挥砍。
就像想到什么见鬼的东西一样,洛伦佐拍着塞琉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升腾的热气在低温里呈现出白色的雾气,就像过热的机械,弥漫出那蒸汽一般。
这是洛伦佐精挑细选的战场,打赢了这会是劳伦斯的墓地,打输了就是洛伦佐自己的……塞琉最多算个陪葬。
短暂的高温爆炸确实可行,但由于圣杯血肉的因素,那不能彻底杀死劳伦斯,洛伦佐需要更为持续的爆炸,直到毁灭的速度快过了圣杯的自愈。
“他的目标是你……其实现在还有一个方案。”
洛伦佐已经赢了,他将那对于未知的恐惧植入了劳伦斯的脑海里。
塞琉几乎窒息了起来。
“我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赦免你的罪。”
“你说的对,塞琉,我确实是个依靠怒火而生的人……没办法啊,复仇这种东西确实很上头。”
劳伦斯正在车门外,他害怕这车厢里会是之前那样的陷阱,没有贸然进入。
洛伦佐有些向往的说。
这就是妖魔,这就是侵蚀,它们会找到你最脆弱的,然后拿出来当你的眼前反复撕碎。
牧师还冲塞琉挤了挤眉头,这么多年过去了,猎魔教团里学到的东西他都没有忘。
洛伦佐突然惨笑道,他垂下了手中的剑,下一刻直接再次朝着劳伦斯冲了过去。
他低头看着塞琉,残留的面甲遮住了他的脸庞,塞琉只能看到那没有情感的焰火。
塞琉觉得有些可笑。
“唉,毕竟关系户啊,程序就不用走了,我的剑很快,睡一觉就能上天堂了。”
有那么一瞬仿佛两人又回到了那【间隙】里的荒野,那时劳伦斯也是如此,背对着火海,仿佛背负着烈阳。
劳伦斯整个身体后仰了过去,但却未能倒地,他缓缓的起身,带着狰狞的狂笑。
塞琉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那鲜血淋漓的猎魔人。
洛伦佐一转攻势,猛的震步前踏,整个身体毫无遮掩的直接步入了劳伦斯的攻击范围。
他的声音很兴奋,但目光却很疲惫,劳伦斯强的离谱,他的双手早已因高强度的剑斗被震的发麻,洛伦佐甚至有些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了,他只能一直保持钉剑在自己的视野内,好以视力判断,自己没有松开剑。
猎魔人的伤势远比看起来的要重,洛伦佐没有圣杯的血肉,他的自愈能力远差于劳伦斯,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口,最为严重的是腰腹的那一击,甲胄的碎片如尖刀般深深的切入其中。
洛伦佐苦恼着,随后他在车厢的尽头找到了那只小夜莺。
“哦哦哦!那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洛伦佐说着也笑了起来,他很清楚这只是一句屁话,现在他们离最近的城镇有着数十公里,即使劳伦斯追不上他们,他们也会被冻死在暴雪里。
可即使是这样的清醒也是地狱,无尽的犬吠声在脑海里回荡,那是塞琉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不断的回响着。
劳伦斯放声大笑着,挥舞剑刃的手更加迅猛。
“有些事只有到了眼前你才能做出决定……还有什么遗言吗?”
“需要吗?我还是个牧师来的,死前的弥撒,也是我的职业技能之一啊,虽然一般来说妖魔这种东西不需要。”
他最后看了一眼塞琉。
那剑击越斩越快,到最后只能看到游动的光带在空气中狂舞,就仿佛云层里滚动的雷团,每一次撞击下都发出刺耳雷鸣,紧接着有星火四溅。
“真遗憾啊,我这颗大树打不过他啊,他可真是个怪物。”
他握着双剑,其上燃着火,苍老但却有力,雄狮虽然年暮,但他依旧是雄狮。
塞琉有些天真的问道。
没有无法战胜的敌人。
他对于洛伦佐还是抱有极高的警惕的,这个猎魔人比他想象的还要诡诈太多,如果不是他与圣杯的血肉已经高度融合了,不然刚刚洛伦佐的计谋便真的有可能杀了他。
“劳伦斯的时间不多了,圣杯越是治愈他,他与圣杯融合的程度越深……他就快被圣杯吞噬了,只要我再重创他一次,说不定就成功了。”
“大概吧,说不定我回心转意带着你一起跑路呢?”
“所以你拼了命回来就是要杀了我?”
洛伦佐被震的后退了几步,坚固的甲胄布满裂纹,有鲜血在缝隙里涌出。
塞琉没有说话,仔细想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遗言,对朋友嘱托的话,未完的理想,亦或是什么不甘。
“你会恨我吗?塞琉。”
“这东西就像致幻剂一样,当你置身于怒火之中时,你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活着。”
塞琉刚想说什么,可被洛伦佐迅速打断。
这也是洛伦佐制定的杀死劳伦斯的方案之一,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已经很难实施了。
塞琉惊恐的把自己抱成了一团,那恐怖的侵蚀早已笼罩了附近,她全靠洛伦佐给她注射的那支弗洛伦德药剂,才清醒到现在。
死亡明明是如此深沉与严肃,但在洛伦佐的主持下却显得这么滑稽。
她摇了摇头,连告别的话都没来的及说,洛伦佐操起钉剑凶猛的砍下,塞琉闭紧了眼。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下来。
震耳欲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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