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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哈德有些漠然的说道。
梅林沉默，随后长叹了一声。
“你们利用了妖魔的……血肉。”
“它已经变得可控了，至少目前如此。”
在那坚固的盔甲之下是诡异的一幕，银白的骨骼与妖魔的血肉缠在了一起，那些金属的空隙完全由那血肉填补。
“如果做了还真好，至少不是现在这不人不鬼的模样。”
“还要继续吗？”
“我们完整的切除了妖魔的大脑，并利用维生手段令其的心脏得以保留，当引擎转动时，这冰冻的生命就会重新苏醒，所以……本质上这确实是穿着铠甲的妖魔，但决定这躯体的意志是我们。”
特斯拉饶有深意的对洛伦佐说道。
妖魔的生命力很强，想要确保它死去必须摧毁大脑与心脏，可现在这甲胄之上传来了心跳声，妖魔的心跳声。
“可你不觉得很悲壮吗？即使是死了也不甘于平静，还要努力的爬回凡人的世界，要去做他们那些还没有做完的东西。”
“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了，霍尔默斯先生，我们需要你为其调控出一个稳定的数值。”
不过他暂时没有机会去见证这一切了，常规的武力还好说，可当这涉及了妖魔，便变得诡异危险了起来。
“听起来就像福音教会的那群神棍。”
洛伦佐不由的握紧了杖剑，似乎下一秒就会抽出剑刃。
“继续，让我们的试驾员好好看清他们要驾驭什么野兽才对不是吗？更何况……霍尔默斯先生还在这里。”
看起来这具甲胄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调试，遮掩的板甲逐一抬起，将其下那核心的银色骨架露了出来，整个胸口都打开，仿佛怪物张开的巨口，里面是黄铜色的金属内衬，有杂乱的线缆垂下。
特斯拉拍了拍手，随后道。
随着话音落下，从那穹顶之上喷发出如雨般的水幕，并不剧烈，但完全覆盖了整个场地的每一处。
加拉哈德回过头看了梅林一眼，最初的俊俏早已不再，他肤色病态的惨白，身影消瘦。
“看起来初步的接触还不错。”
“你知道吗？远东的九夏有着这么一个词汇，叫做执念。”
扫了一眼红隼与乔伊，不知道是侵蚀的原因，还是自己“荣幸”的成为了驾驶者，他们脸色惨白。
“你们这是在玩火。”
“我们最初是用死刑犯进行实验，但他们大多直接在甲胄内疯掉，失去控制，那怕有稳定下来的人，也会像个傻子一样，只会对天发呆，什么有效的情报都问不到。”
“这确实很危险，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为了达成目的，哪怕有再大的风险也得继续，毕竟你也不想你的悲剧重现在别人身上对吧，加拉哈德。”
洛伦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原罪甲胄被重新拖入了货柜之中，升降到导轨之上，没入闸门之中，再次存放进那幽暗里。
将所有松散的结构由妖魔的血肉牢牢的抓紧在一起，生物与机械的完美融合。
特斯拉指向那银色的骨骼，与此同时有妖魔的血肉正沿着那骨骼攀爬，将其与其它金属结构牢牢的抓紧在一起。
特斯拉转身走向那被封闭的大门，接着说道。
“甲胄技术很奇妙……本质上说它是利用妖魔的力量填充了那些凡人无法做到的东西，就比如整个甲胄的缓冲与稳定性，无论是什么样的合金在反复剧烈的行动后都会断裂，而且自由度会大幅度缩减。”
淡淡的白雾将其覆盖，灰色的剪影下就像头来自冥河的死亡骑士。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不知又通往什么地方，而在井壁的高台之上，由于穹顶的强光灯阵列，这里在下方看来就是一个漆黑的剪影，根本无法分辨其上有着什么。
“那不是漏水，是中和液，每次有具有侵蚀项目的实验结束后，都要做的固定流程。”
其余部分的板甲也尽数抬起，带起一阵汹涌的蒸汽。
“它没有彻底死去。”
特斯拉止不住的夸奖着。
洛伦佐虽然不懂机械学，可在他的脑海里这原罪甲胄逐渐与被解剖的人体重合了起来。
“当然你看到的只是初代机型，在这么多年的研究中我们已经将其优化了许多，随着机械学的进步，我们在逐步减去妖魔占据的比重，如果可以我们希望将其完全机械化。”
本质上实验这种东西，便是尽可能的去控制危险，而妖魔从来没有控制一说，只有暂时的控制，与注定的失控。
梅林拉动了一旁的阀门，升降台开始缓缓下降，轰隆隆的噪音里他继续说道，声音显得有些悠远。
它这一次是真正的醒来了，冰冷的鲜血开始缓缓流动，沉寂的心跳如同战鼓。
“所以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真的很有差距。”
难以言明的压力一瞬间再次加重，也在这一刻那环绕在整个井壁上的盖革计数器尽数转为危险的血红，它们一同鸣响，如同群鸦在环绕着这深井，哀鸣悲怆。
就像总有人喜欢把自家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一样，特斯拉也很好奇当原罪甲胄与猎魔人遭遇在一起，会是谁赢呢？新时代科技的结晶？还是那愚昧旧时代的信徒？
“很难想象那些九夏人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的这个技术，在机械上，我们缺少一种韧性强，又能耐住巨大温度差的材料……妖魔的血肉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不仅如此它强大的生命力还能令其缓慢自愈。”
“所以他是个真实存在的人，而不是你们杜撰出来鼓舞人心的东西？”
加拉哈德有着几分质疑的问道。
就像那流传在净除机关内部的传说一样，没有人真的见过兰斯洛特，即使是同为骑士长的加拉哈德也是一样，你能听到他加入战斗序列的广播，你也能看到幽蓝甲胄在战场上疾驰，可你永远不会看到甲胄之下的东西，仿佛驾驭甲胄的只是幽魂而已。
似乎只有那些高层清楚兰斯洛特的真实身份，就比如眼前的梅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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