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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哪里是滑蟒崖,意思是连蛇也难从那出山崖爬上去。”
“我想去那边看看,也许在哪里有腥雾草,既入宝山如何能空手而归。”
衣云想了想道:“我们就在崖边上看一看,如果运气好说不定真能找到你要的草药,我就帮你采下来。崖下面以一个死水潭,据说下面是暗河通向大海的,掉下去谁也活不了。”
“对了,你说过你知道罗家的事。”
“知道啊,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说起来有些不好听而已,其实就是一场坐地分金的游戏,这在海口很常见。以前长风帮、浩气盟的覆灭都是如此,不过这次其实是那些杀手牵头,麦盟其他几王掌管铺子,重新寻找听话的代理人而已。所以凭你和罗雅丹两个人想要生事是不可能的,你们不会是麦盟的对手。”衣云爬到一块半人高的岩石上,然后回身看了宋钰一眼。
“我和小姐只是想找老爷和大少爷而已。”宋钰早就猜到麦盟在这些事上必然参与,所以并无惊喜,尤其刚才被衣云回头看的那一眼,对方眼神中似乎充满着哀伤,宋钰只当自己产幻了,毕竟衣云一直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形象,要说罗雅丹多愁善感还有可能。
“罗家家主和少爷去向我不清楚,不过罗家的那些下人倒是都被关在城里。”
“你告诉我这些难道就不怕我去把那些人救了。”
“救了就救了呗,那些人也着实可怜,几十人被关在屋子里,我去看过一次是在不忍心。再说了,我义父本来就不喜欢他们这样做,只是不便插手而已,你要有本事你就去救他们呀,不过那里有很多守卫,你是不可能成功的。”
说话功夫,两人已经来到滑蟒崖,入眼尽是白茫茫的雾霭,根本看不见任何事物。
“你很喜欢罗雅丹?”衣云忽然问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宋钰做足了读书人的模样。
衣云似乎对宋钰这番回答根本不满意,和宋钰并肩站到悬崖边上,只需要再往前一点,便是缥缈不见其渊的悬崖绝壁,一行清泪顺着衣云脸颊无声滑落:“你想杀我是吗?”
宋钰心头惊骇莫名,这一瞬间他仿佛一只受惊下的黑猫,背后微弓,注视着衣云。
“你不用否认,我能感觉到你杀意,任何人对我有杀意我都能感受到。”衣云用手背抹去脸上泪珠:“义父说我生来与别人不同,心窍粗而敏,所以我虽是大咧咧的性子,但在外面行走却不容易吃亏。”
大荒千千万万人海中,总会有一些惊才绝艳之辈不断衍生,仿佛水草中起伏的龙蛇。
有人如李浣一般,二十年读书瞬间顿悟,一剑便能惊艳修道界;也有如宋钰一般白废之躯,身体仿佛漏斗一般,再多真元终究会悄然散去;自然也有人心窍聪敏,生而能察善恶,仿佛未卜先知的神人,如眼前的衣云。
宋钰一瞬间杀意俱无,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何,仿佛这女子一落泪,他便成了被水泡透的泥人,怔怔说道:“我送你下山。”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妙,这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刚才确实对女子生出杀意。
“好!”衣云脸上还挂着泪痕,却一瞬间又笑了起来,抬脚又往山下走,婀娜身姿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我能问问吗,你凭什么就觉得你可以杀我。”
宋钰不言,神念悄然密布于身畔,生怕有任何气机外泄而被对方察觉。
“其实你挺傻的,我是修道者呀,怎么可能被你一个书生杀死。就算站在那里任你推,只要我愿意,你永远别想推动我。那一刻我真的很伤心,我从未负过你,却让你生出如此歹毒的念头。”
“这话不对,因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能用‘负’,也许是……也许是听到麦盟对罗家买卖行的一些手段,让我对你们这群人有些微词吧。”宋钰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言语,生怕有让这女人误解。
“因为有微词,所以你就想杀我吗?”
面对衣云的质疑,宋钰无言以对,只得就此打住,快走两步到了衣云前面:“马上就要到山脚了,我认得这段路,咱们就此别过吧!”
“哎——”衣云望着宋钰的背影,大声叫道:“这样就可以走了吗?”
宋钰猛然回头,眼神凌厉地望着这试图无理纠缠的女子:“你要如何?”
衣云咯咯一笑:“这山脚下暗哨无数,而且先前有人闯山,必然有不少人把手各个路口,姑奶奶我只要轻轻招呼一声,必是应者云集,你信不信。”
“我信!”
“信就好。我一直想听那一曲《传奇》,可以吗?”衣云背着手笑嘻嘻地走到宋钰面前,用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宋钰:“或者为本姑娘作诗一首也可以,要把我夸得比《北域佳人》还要好。”
“这个可以有。”宋钰毫不犹豫地说道:“转过身去。”
“干嘛?”
“不会非礼你,对你没那兴趣。”
“你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衣云笑嘻嘻地转过身,忽然听得耳边有宋钰略微低沉的声音传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
衣云微微一愣,心想着这家伙虽然言语上有些唐突无礼,但不知为何却始终对他气恼不起来,回头望去眼前白皑皑一片,宋钰的身影随同那丑陋的藤条箱正慢慢消失在雾霭中,只有那声音依旧不疾不徐传来:“今日乱山昏,归来衣上云。”
衣云呵呵一笑,反复叨念着这随后一句,心中涌起一股止不住的高兴,这一刻她全然忘记了先前那家伙对他的杀意,忘了被那家伙‘负心’后的心痛,忘记了一切,直到一个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那人是谁?”
衣云霍然大惊,来人竟然欺身到了她面前,她竟然浑然未觉。猛然抬头,随即笑道:“义父,别仗着自己修为了得就这样神神秘秘的忽然出现!”
“那人是谁?”海客王一反往常的平和,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他本是要下山的,结果听到衣云先前那“哎”的一声,等他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水雾中。
“喔,你说宋先生啊,他是来山里采药的,他有血痨。”
海客王双眼微闭:“你说提着箱子的人是早上那个书生?姓宋的、罗雅丹?”
“我在说宋先生呢,义父提那箱子干嘛?”衣云想起宋钰那句话,又在心中悄悄地发笑,忽然抬头:“义父,衣云想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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