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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冉意思地抿了下嘴角,“不用。”

那女人道过谢后便牵着小孩朝小洲村里走去,临走时,何冉鬼使神差地回头多看了一眼她的侧脸。

是她的错觉么?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这个问题困扰了何冉整整一路,甚至于见到韩屿后她仍旧频频走神。

心不在焉地跟着韩屿走到吃饭的包间门口,何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晚的饭局原来是韩屿他们班的初中同学聚会。

韩屿的同学聚会,何冉不知道他把她叫过来干什么,她跟他们班的人并不熟。

韩屿到底是当年学校里的小霸王,他一推开门走进包间里,即刻掀起了现场的一股小热潮。其实韩屿人缘挺不错的,他与一帮兄弟打交道时比谁都讲义气,唯独对着何冉时喜怒无常,还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开。

一开始并没有人认出何冉,韩屿也没有要把她拉到众人面前介绍一番的意思。何冉默默无闻地坐了一会儿,随后一个人悄然离开了房间,去大厅里拿点自助餐吃。

排队等生鱼片的时候,不知是谁走到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不太确定地语气问:“你是……何冉吗?”

何冉还沉静在下午的那场偶遇里,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缓了两秒才回过头。

跟她说话的是韩屿的初中同学之一,一个头发微卷的女生,何冉隐约有些印象,她点了下头说:“嗯,我是。”

女生见她承认,笑得颇有点激动,又介绍自己说:“我叫周甜,你还记得我吗?”

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钟,何冉摇了摇头说:“抱歉,不记得了。”

“嘿嘿,你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变化蛮大的。”叫周甜的女生人倒挺健谈,丝毫不介意何冉的冷淡,很快开始了新的话题:“你的病好了吗?”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措辞不够准确,她又指了指何冉的头发,说:“我的意思是,你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是化疗结束了吗?”

何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有些诧异地反问:“你那个时候见过我么?”

“是啊。”周甜点点头,说:“那一次我陪韩屿去医院看你,不过他没让我进病房,我就只在门外瞄了几眼。”

大概是回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周甜又笑了起来,“那个时候傻傻的什么都不懂,看到你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哪座山上跑下来的尼姑。”

何冉却没有笑。

周甜自己笑了一会儿才觉得尴尬,拍拍脑袋说:“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生气吧?”

何冉表情淡淡的,摇头说:“没事,我也觉得自己像尼姑。”

周甜这才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笑意,说了句奉承的话:“那也是很漂亮的尼姑。”

两人端着盘子一起回到包间里,韩屿被美女如云包围着,这个时候才回想起何冉的存在,走到她跟前拿了一块寿司吃。

他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来,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这么闷,老一个人呆着,也唱首歌啊。”

何冉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脑子里正在想别的事情。

韩屿自娱自乐地坐了一会儿,又说:“唱完歌之后我们去看电影吧,你有什么想看的?”

电影……

电影。

何冉倏地站起身,她终于记起来了。

在小洲村口遇到的那个女人,她以前确实见到过——原来是那张电影海报!

那一次跟萧寒一起去看电影,路过某张海报前时萧寒曾驻足看了很久。

何冉对图像的记忆能力很好,那个女人的五官此时跟海报里的一张脸完全对上号了。虽然她演的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色,占的版面还没有何冉的一个巴掌大,但何冉无比确信那个人就是她。

十分钟前,何冉往萧寒的手机里打了一通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女人的声音算得上温柔:“你好,萧寒正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转告的吗?”

何冉明知故问:“你是谁?”

女人没有说关系,而是报了名字,“我是秦早。”

秦早。

分得早,这名字不错。

何冉随意打了声招呼,说:“喔,你好。”

女人又问:“你找萧寒有什么事吗?”

何冉说:“也没什么事,你叫他帮我把内衣洗了,我明天过去拿。”

女人声音慢了下来,若有所思地说:“……喔,好的。”

“那就这样了,谢谢你,我先挂了。”

“等等。”女人叫住何冉,这次轮到她来问:“那个……请问你是?”

“我是何冉。”

“嗯,我的意思是,你跟萧寒……”女人欲言又止。

你跟萧寒是什么关系,何冉明白她的意思。她淡淡地说:“你看他的手机备注不就知道了。”

女人愣了一下,像是受到何冉提醒,将手机从耳朵边上拿下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

幺儿。

何冉至今还不知道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同样身为重庆人的秦早则不可能不知道。

那边迟迟没有回音,这也使得何冉更加好奇这个词的含义。她好整以暇地说:“知道我是谁了,现在有兴趣跟我见一面吗?”

放下手机后,何冉开始画画。这个寒假一共要完成十副色彩作业,她才刚刚开始。

粗略地画完一幅草稿后,她站起身准备去洗澡,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何冉迟疑了一会儿,又坐下身,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萧寒那边听起来挺安静的,他的声音平稳地传过来:“小孩,秦早说你刚刚打我电话了。”

何冉“嗯”了一声。

萧寒停顿了几秒钟,接着说:“秦早是……”

何冉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我知道。”

萧寒愣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何冉说:“我聪明啊。”

“……”萧寒没声了。

过了会儿,他又问:“你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何冉拿起铅笔,习惯性地转了两下,说:“我明天没时间。”

萧寒声音顿了一下,“那你怎么说要过来?”

铅笔头在画板上轻轻地敲了敲,何冉漫不经心道:“我说给她听的而已。”

“……”

一时无语,两人在电话里聆听了一阵子彼此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何冉准备挂断的时候,萧寒又开口了:“小孩。”

“嗯?”

“你别多想。”

何冉笑了笑,“那倒不至于,我们不是正打得火热么。”

“……”萧寒再次无言以对。

磨磨蹭蹭打了五分钟,通话结束,何冉进浴室洗澡。

晚上何冉做了个梦,有关于萧寒的。以往她每次梦到他,内容都离不开一张床,这回倒是破天荒地梦到了他年轻的时候。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再次阅读一遍他与秦早的故事,不无感慨。如果当年不是萧寒的大哥突发意外,他们现在已成眷属,只可惜世事难料,就连何冉也不敢保证她和萧寒就一定能走到最后。

第二天何冉起得比较早,站在衣柜前仔细地搭配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穿得素雅一些。

黑色的高领毛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形,下身的深灰色百褶裙有收有放,同样是素色的高跟鞋弥补了身高上的缺陷。

镜子里的女孩已慢慢蜕变成女人,简练的短发盖在精致的小脸上,美丽不失风情。

何冉以为自己到得很早,不想秦早也特地早来了,几乎踩着她的后脚到的。

坐在环境清雅的咖啡厅里,何冉安静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她浓眉大眼,五官丽质,但长相并不像是个精明人。实际年龄应该与萧寒差不多,但保养得当,看起来像是仅二十岁出头的姑娘。

这一桌的两个女人,一个试图更成熟,一个试图更年轻。

秦早润了润唇,先开口:“你就是……何小姐吧?”

何冉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早又试探性地说:“何小姐看着……年纪很小。”

何冉抿了一口咖啡,微笑道:“今年十九。”

秦早声音低了下去,“喔……是很小。”

“何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总算是进入了主题。

何冉说:“叫我何冉就行。”

秦早点点头:“好的……我叫你妹儿可以吗?我们那边称呼比自己年纪小的都这么叫。”

“可以。”何冉将咖啡杯放回桌面,缓缓说:“萧寒跟我说过你们的事。”

秦早微愣,“嗯……他怎么说的?”

“能怎么说。”何冉笑笑,“平铺直叙呗。”

这个答案或许不是秦早想要的,她表情和语气里都写满了失落:“……喔。”

何冉接着问:“昨天看你在车站牵着的是你女儿?”

“嗯。”

“怎么没带出来?”

“她在家睡觉。”

何冉状似无意地问:“是萧寒的么?”

秦早冷不丁被惊到,无声地张了张嘴巴,“当然不是。”

“那你还来找他干嘛?”

“我……”秦早一下子哑住,过了几秒才说:“我就是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

何冉却没有收敛的意思,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更逼人,“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似乎有难言之隐,秦早咬着嘴唇,久久不语。

半晌,她说:“妹儿,你放心,你跟他处得好好的,我不会做什么的。”

何冉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假如没有我,你就会做点什么了?”

“……”秦早再次说被她堵得没话说。

何冉目光含带讥诮,果决地结束了这场对话:“你已经背弃过他一次,以后不要再来找他了。”

一杯咖啡喝完,何冉叫来服务生买单。

她站起身准备离开,又垂下眼帘看着秦早,声音微微发冷:“他因为你断了一根手指,我要是你,就没脸来见他。”

从咖啡厅出来,时间尚早。今天天气不错,外头骄阳暖暖,风轻云净。

何冉站在路边伸手拦了辆车,开到小洲村去。

萧寒不在家,应该是出去干活了。何冉拿钥匙开门,视线扫了一圈,在桌上发现三个杯子。

她走过去拿起其中一个看,杯底内壁上留着一层泛黄的茶垢。想必是昨晚招待完客人之后,还没来得及清洗。

何冉把茶杯发下,低低打了个呵欠,上二楼休息。

小洲村里的路最折磨穿高跟鞋的人,何冉走到床边,胡乱两下把鞋蹬了。屁股刚坐下来,就听见一声哀嚎,有什么东西从旁边一窜而过。

何冉定睛望去,是萧寒养的那只猫,她刚刚那一下压到它的尾巴了。何冉没管它,兀自揉了揉酸痛的脚踝,然后张开四肢躺倒在床上。

那只猫站在原处,拱着背盯紧她,一动不动,充满敌意。

枣枣比何冉先来,但何冉现在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时也不知究竟是谁鸠占鹊巢。

萧寒傍晚才到家,看到何冉坐在床上,怔了一下,“不是说今天不来么?”

何冉坐在床上,冲他弯了弯嘴角,说:“我善变又不是一两天的事。”

“……”萧寒又问:“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吃饭了没?”

何冉摇头:“还没。”

萧寒转身走进厨房里,洗了把手再走出来,“我煮锅面条,你先吃点吧。”

何冉从床上站起来,她的确有些饿了。

吃饭地点依旧是在一楼,萧寒从门后拖出一张折叠小桌子。他们两人各坐在两头,一人一大碗面条。

萧寒做的清汤寡面,什么东西都没加,味道不咸不淡,何冉很快就吃完了。

这几天天气逐渐回温,何冉伸手摸了摸桌上一层薄薄的水珠,不经意地说:“开始返潮了。”

“嗯。”萧寒点了下头,说:“已经二月份了,差不多要到回南天了。”

被他一提,何冉想起什么,低头轻轻一笑,“快一年了。”

萧寒不解:“什么一年?”

女人总要有自己的小秘密,何冉吐了吐舌头不愿意告诉她:“没什么。”

吃完面后,萧寒要收拾碗筷,何冉按住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拉着他上楼。她在床边坐下,开始解自己外套上的扣子。

萧寒也把衣服脱了,却没直奔主题,而是说:“我先去洗个澡,今天流了挺多汗。”

何冉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笑道:“那就一起洗啊。”

萧寒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拒绝也没答应。

浴室里太挤,他们面对面站着,可以感觉到彼此身上冒出来的热气。

沐浴露用完了,只剩下一块香皂,萧寒递给何冉,何冉没有伸手接,眯了眯眼说:“你帮我洗啊。”

萧寒看着她,一动不动。

何冉嘴角带笑,眼里狡黠,“总是倚老卖老叫我小孩,你还没帮我洗过澡吧?”

萧寒想了一会儿,点头说:“行。”

他让她转过身去,拿着香皂从她背后开始抹,另一只手则拿着搓澡巾。他是真的专心给她洗澡,用的力道自然也大,差点没把何冉一层皮给搓下来。

何冉吃痛地皱起脸,不由大叫:“那么大力干吗,你当擀面吗!”

萧寒被她逗笑,“不用点力怎么洗得干净。”

何冉低哼:“那也轻点。”

浴室里的动静终于平复下来,萧寒将她抱出浴室,身子躺平放在床上。

她身上水珠已被他擦干,夜风有点凉,乍接触到寒冷的空气何冉不禁打了个抖,萧寒用被子把她裹住。

何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角湿润,残留着还没消散的余温。萧寒变了角度,吻得更深。

半晌,他起身离开,气息微乱。

何冉嘴角带着笑:“你还要不够?”

萧寒没回答,只是轻轻摸她的鬓发,“你睡吧。”

何冉的确很累,她体力太差。

放纵过后的困倦,使得她缓慢闭上双眼,脑海里却回忆起刚才那一刻要死要活的感受。

何冉忍不住说:“怪不得秦早对你念念不忘啊,都过去十年了还要回来找你。”

放在她脸边的手停顿了一下。她闭着眼,所以看不见萧寒是什么表情。

第二天何冉醒得比较晚,睁开眼时床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她下意识去看厨房的方向,也没看见萧寒的身影。

她坐起身,穿上鞋走到一楼。

脚还没着地,却赫然发现秦早和她的女儿坐在一张理发椅上。

何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抓抓头发,有种错乱感。

四周看看,萧寒人并不在,她冲秦早抬了抬下巴,问:“你怎么在这?”

秦早也看见何冉了,微愣了片刻,“我……”

她没来得及回答,何冉又问:“萧寒呢?”

这回秦早答上话了:“他出去买早餐了。”

何冉喔了一声,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近处她才发现秦早脸上带着伤,颧骨边上破了个口子。再侧头去看她的女儿,也是头发乱糟糟的,一副遭了罪的样子。

何冉皱眉问:“你们怎么了?”

秦早声音低低的,“有人找我麻烦。”

“谁?”何冉问。

秦早眼神躲闪,不肯往下说。

何冉不慌不忙地等着,又换了个法子套她的话:“你昨天还跟我保证不会打扰萧寒,今天一大早就找上门来,让我怎么相信你?”

“……”

何冉眯了眯眼,“就算真的有人找你麻烦,难道你男人不管吗?来找萧寒有什么用?”

“我男人,他……他被抓了。”秦早吞吐了半天,终于肯说出来,“来找我麻烦的是他老婆。”

秦早之前的事情,何冉听萧寒说过一遍,也记得七七八八。

她在秦早对面坐下,不疾不徐道:“你跟了他这么多年,这点事情还处理不好?”

秦早低声说:“以前他一直护着我,现在他进去了,管不了那么多,他老婆就……”

何冉眨了下眼睛,听明白了。她们这类人就像后宫的妃子,皇帝在身边时,无限风光。皇帝出宫时,大势已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叹了口气,何冉问:“你男人还能出来么?”

“判得挺严重,应该是……”秦早话音顿住,眼眶泛红,“出不来了。”

何冉沉吟半晌,冷静地做着判断:“那你就带着你女儿离开广州,远走高飞,他老婆你惹不起,躲还不行?”

“我……”秦早欲言又止,停顿片刻后才说:“我没钱。”

何冉不敢置信,“你跟了那个男人这么久,自己就没存点钱?”

秦早有气无力地说:“本来是有的,全被他老婆抢回去了。”

何冉又说:“你不是演过电影吗,自己不能赚?”

秦早缓慢地摇摇头,说:“都是他帮我安排的小角色,没什么片酬的,现在就更没人找我演了……”

何冉微微皱起眉头,她这是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留。

“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何冉看着她,语气冷硬起来,“萧寒给不了你钱。”

“不,我不是来要钱的。”秦早慌忙摆手解释,“我只是……每天夜里都有人来家里砸东西,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在这里又没什么朋友,所以才想来找他说说话。”

何冉一语中的:“找个男人陪着好睡觉是么?”

秦早被她说的满脸难堪,不停摆手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正说着话,萧寒从外头回来了,手里提着几份买好的早餐。跟在他身后一起回来的还有那只大花猫。

那只叫枣枣的母猫,以往对何冉爱理不理,见到秦早却很是亲昵。它跳到秦早腿上,眯着眼睛十分乖巧地坐着,俨然一副见到了女主人的样子。

何冉突然明白过来这只猫的名字是由何而来的了。枣枣,不就是早的谐音么。

萧寒招呼她们几个过来吃早饭,他的到来总算是让秦早逃离了何冉的盘问,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先带着女儿上楼洗手。

萧寒侧目看了何冉一眼,他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何冉就先开口:“我已经听她说过了。”

萧寒只好闭上嘴巴,听听看她的意见。

何冉接着说:“你待会儿先带她去附近找个旅馆住下来吧,总是被人上门骚扰,别得精神病了。”

萧寒一声不吭,黑漆漆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何冉摸了把脸,问:“看着我干嘛?”

萧寒说:“你没闹情绪?”

何冉回望他,“我闹什么情绪?”

萧寒依旧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何冉觉得好笑,她云淡风轻地说:“萧寒,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不会否定你们曾经的那一段,你要是对她太冷漠那才有问题。”

“而且。”何冉伸手摸摸他的脸,接着说:“她把你调教好了,再让我坐享其成,这是好事。”

“……”萧寒哑然,抓住放在脸边的手,语气里有几分无奈:“真没遇到过你这样的。”

何冉嘴角含笑:“那你现在遇到了。”

吃完早饭后萧寒就把秦早两母女送走了,也不知做什么耽搁了那么久时间,直到中午才回来。他给何冉带了快餐,在胖子的店里打包的。

吃完之后,店里来了几位客人,也是住在附近的老爷爷老奶奶,找萧寒剪头的。何冉拿出素描本,用炭笔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白天的小插曲很快被遗忘,午后的时间散漫而惬意。萧寒今天没出去干活,但也没闲下来,拿着把剪刀和喷壶开始照料起店门外的盆栽。

何冉跟在他身后,说:“萧寒,你教我养点植物吧。”

萧寒回头看她,眼神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问:“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何冉说:“北京空气太差了,想在家里养点能净化空气的植物。”

“那挺好啊。”他点头,说完蹲下身,拍拍一旁的虎尾兰,“现在天气暖和了,养这个挺合适的,一般的花鸟市场里就能买到。”

何冉打量几秒,皱起鼻子,不是很满意,“这个太丑了,有没有适合观赏一点的?”

萧寒想了想,说:“那就养花吧,月季和非洲菊也不错……但是月季不太好养活。”

他看着何冉,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替她做了决定:“就养非洲菊吧。”

何冉问:“为什么?”

萧寒抿着唇,说:“菊花挺适合你的。”

何冉沉下脸,以为他在跟自己开玩笑,拿眼瞪他。

萧寒倒是正儿八经地说:“之前在公园里听那个学生念了句诗。”

“嗯?”何冉等着他往下说。

“我花开后百花杀。”萧寒说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他表情很认真,何冉一开始什么没都领悟到,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她不由笑了笑,问:“你是想说我是你最后一个女人?”

萧寒抿着唇,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他那张老实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丝别扭,像是刚表达完爱意的年轻男孩,在等待着情人的回应。

“这句诗不是这么用的。”何冉却这么不冷不热地告诉他。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说会不会泼他冷水,但萧寒表情没怎么变,只是很低地哦了一声,然后微微背过身去说:“我书读的不多。”

何冉弯起嘴角,上前去牵住他的手,“不过就按你理解的来吧,也挺好。”

她说完,抬起头,迎着阳光对他微笑:“那就养非洲菊吧。”

非洲菊,别名太阳花,开在春秋,却充满了夏日的色彩,也有“勇敢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生”的寓意。

那之后的两天,何冉安安分分呆在家里画作业。人一旦忙碌起来,就没有空暇的时间想多余的事情,但她这两天的睡眠状态一直很糟糕,夜长梦多。

最终,何冉还是决定给韩屿打这通电话:“不是要看电影吗?现在出来吧。”

韩屿小题大做地包了全场,他们并排坐在电影院中间观影感受最佳的位置。何冉怀里捧着一大桶爆米花,韩屿时不时伸手抓一把塞进嘴里。

何冉保持耐心陪着他看完整场电影,从电影院出来时,太阳当空高照,她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也许是因为最近睡眠时间太短了,便没多想。

随后,她跟着韩屿去订好的餐厅用午饭,偌大的餐厅里面依旧只有他们两个人。

何冉坐在桌前,双手握着刀叉,奋力地切着牛扒。她每切一会儿便要因为头晕而停下来歇息一阵,越发的感觉到身体不适。

停下动作,何冉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韩屿,他脸上的表情算得上是愉悦。心里想着今天不能扫他的兴,她还是坚持把餐盘里的食物都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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