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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颜问她怎会嫁那样的拙夫,说骆佳良不配,他又何尝配得上她?

诸盈对自己说不要回头,但在上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下,晏南飞仍坐在那。经过他身边的人,都震惊地瞪着他……一个满脸是泪的男人。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办公室是开放式的,咨询的客户跑进跑出,没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来让她沉淀情绪。她默默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温透过玻璃杯暖着她的双手,她走到窗前。

爱情像火,把浑身的血液都点燃,人变得狂野、活泼,仿佛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和那人一起,都会毫不胆怯地冲过去。

怀孕一点也不意外。

她的生理期不准,当时并没有往这方面想,季节又是往冬天过,衣服越穿越多,直到期中考之后,妈妈发觉她腰身变粗了些,责问她闯祸的男人是谁。

她呆若木鸡。

第一个念头是慌乱、恐惧,然后她开始哭,死活也不肯说出晏南飞的名字。她连夜跑去邮电局给晏南飞打电话,同学说晏南飞出去吃饭了。

爸妈也全慌了,对于诸盈,他们有着特别重的厚望。

爸爸拿着棒子追打诸盈,妈妈抱着爸爸的腿哭,说打又有何用,事情已发生了,快想想办法,把火捂进纸里。

爸妈商量带她去省城堕胎,那儿没有熟悉的人。她亦没有主张,只得听凭爸妈的安排。

她坐在医院的走廊上,爸爸去缴费,妈妈陪着她。有一对年轻的爸妈推着婴儿车从她们面前经过,婴儿叫了一声,爸爸急忙蹲下身,把婴儿抱进怀中,查看婴儿是否尿湿。

她心口一胀,突地溢满无穷的勇气。

她对妈妈说:妈妈,我要休学,我要生下孩子。

她仿佛看见:有一天,她和晏南飞也这样推着婴儿车,晏南飞也会这样蹲下来疼惜地抱起他们的孩子。

她怎么舍得杀害他们的爱情结晶呢?

妈妈大哭:你疯啦,你才这么大就做妈妈,以后上不了学,也嫁不出去的。

妈妈你放心,宝宝的爸爸会娶我的。她摸着肚子,眼睛晶亮。

爸爸气得揍她,她护着肚子,不闪不躲。

爸妈几夜没合眼,后来,妈妈带她去了东北外婆家,其实那儿没有亲戚了,妈妈在超市打工,她在花店帮人卖花。

第二年的暑假,她们回到了凤凰,妈妈怀里抱着诸航。妈妈说:如果那个男人回来找你,那么你们立刻成婚,航航还给你们。如果那人没来,航航便是妹妹。

晏南飞没有来。

爸妈因为航航全部丢了工作,家里所有的积蓄缴了罚款。她仍是老师、同学眼中的好学生诸盈,她考上了名牌大学,她的人生似乎仍繁花似锦。只有她和爸妈知道,她的人生早已岔道。

但真的没有什么可遗憾的,诸航带给她的快乐远胜过晏南飞带给她的痛,所以她对他说:谢谢!

浑浑噩噩挨到下班,诸盈去超市买了点菜和点心,出来时给诸航打电话,让她过来吃晚饭。

“姐,我在你家呢!姐夫在擀面,做炸酱面给我吃。”诸航叫得很欢。

她窝心地笑,折回超市,忙又买了几个熟菜。

推开门,就闻到炸酱的香气,厨房里水汽真往客厅跑。

她皱起眉,跑过去拉厨房的门,发觉骆佳良揭锅的动作有点别扭。“你手怎么了?”

骆佳良僵直在锅前。

她扳过他的肩,吓呆了。

“盈盈,你别怕,只是点皮外伤,里面啥都好好的,过几天就会去痂……”骆佳良慌忙解释。

她急得大吼,“到底怎么一回事?”

骆佳良呵呵赔着笑,像个闯了祸的孩子低下头。

“你脑袋没撞坏吧?”

“没有,一点都没有,还和以前一样笨,嘿嘿!”

“骆佳良,我简直会被你气死,让你不要开那个破车,你就是不听。你非得闹出个事,吓唬我才开心吗?”

“姐,少说两句,”听到声音诸航从梓然房间跑出来,“姐夫又不是情愿被撞的。”

“航航,你就让盈盈骂,她这是关心我。”骆佳良傻笑着摸摸头,指指后面沸腾的锅,“我可以边做面边听着吗?”

诸盈啼笑皆非,“骆佳良,你当你还是小伙子呀。你看你的头发都白了许多根,拜托你让我省省心,把那个破车扔掉,好好地坐公交上班。”

“不要扔。”

“呃?”

骆佳良从眼皮下方偷偷看她,“那车已经捡不起来了。”

诸盈脸一白,许久都出不了声。

“你去外面摆碗筷,我来做面。”她端详了下他的脸,叹了口气,把他推出去。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诸航偷偷冲着骆佳良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骆佳良又呵呵笑了。

熟菜摆在碟子中,面条捞上,作料放在碗中,诸盈还做了个榨菜肉丝汤,四人各占一边,围着桌子坐下。

“航航,你那个雅思考试的成绩该出来了吧?”诸盈朝骆佳良一瞪眼,骆佳良伸向作料碗的手又缩回了,只得就着肉丝汤吃面。

诸航嘴里塞得满满的,“二十号就出来了。”

诸盈冷了脸,“是不是考得不好?”

“平均分8.5。”

“满分多少?”

“9分呀!”

“这个成绩代表?”

“成绩极佳,能将英语运用自如、精确、流利并充分理解。姐,我考得不错哦!”

诸盈吐出一口长气,“你这个丫头,为什么要瞒到现在?”她太开心了。

梓然竖起大拇指:“小姨,很棒。”

诸航斜着双目,“那当然,我是谁呀,梓然的小姨。呵,姐,不是瞒呀,只是顾了高兴忘了说。”

“这下可以向哈佛申请留学了,如果签证、护照什么的办得快,三月就能走。你那位师兄知道这事吗?”

“哪个师兄?”骆佳良问。

梓然举手:“我也要知道。”

诸航干笑,“我在吃面呢,你们不要像考官样,一直问问题。”

“如果他不能等你,那就不要发展,免得彼此受伤。”

“姐,”诸盈搁下筷子,“这些事以后再说!”

诸盈打量了她几眼,“好,但我还想问件事,你认识晏南飞吗?”

诸航差点没呛住。

“这人怎么了?”骆佳良接过话。

诸盈突地跳了起来,“你……也认识他?”

“谈不上认识,他今天和航航一块来医院的。”

诸盈嘴唇颤个不停,脸色铁青,“他……他和你说什么了?”

“就打了个招呼。”骆佳良看着诸盈急速突变的脸色,没说太多。

“航航,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诸盈咄咄地瞪着诸航。

诸航没看过诸盈这么失控过,她支支吾吾地说:“北京……又不大的。”

“那你有没收过他的好处?”

“姐,你在讲什么,我怎会随便接收别人的东西。”诸航心虚地把手背在身后,把首长送的表往上推了推。

“那就好。”诸盈闭了闭眼,“我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他的,但从现在起,绝对不可以再与他联系,别问我理由。”

诸航心中嘀咕,姐姐好像和小姑夫有啥仇似的,不可能啊,小姑夫才从国外回来的!

诸盈晚饭没吃完就回房了,诸航和梓然一同收拾的碗筷,骆佳良在房门口站了站,又折回来,拿了包烟出去抽了。

诸航呆到九点,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了。

院门虚掩着,在这军区大院里,绝对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屋檐上吊着几根冰棱,路灯一照,晶莹剔透。门前的积雪,勤务兵已铲尽,但水汽还是渗透到地面,入了夜一冻,走上去有点打滑。

诸航呵了呵手,轻轻推开门。

婴儿室黑漆漆的,主卧室也是黑漆漆的,呃,客房里到亮着灯,灯光透过窗,在院中洒上一层清辉。

她探进头去,笑了。

床上的小帆帆抬起头,小嘴一咧,也笑开了。

“夫人回来啦!”唐嫂坐在床边,护着小帆帆,防止他掉下床。

“小帆帆,你未经允许,就侵入我闺房,该当何罪?”诸航张牙舞爪地扑上去,逗得小帆帆都笑出了抑扬顿挫。

“现在好了,一到晚上,肚子拼命往这儿挺,我只得带他过来。”唐嫂笑着告状。

“小帆帆你可真不乖!”诸航吹胡子瞪眼,小帆帆一点也不往心中去,媚笑着要她抱。

“卓将呢?”她问唐嫂。

“打电话回来说晚上要开个紧急会议,还没回!”说着,唐嫂打了个呵欠。

诸航体贴地让唐嫂去睡,她陪小帆帆一同等卓绍华回来。

小帆帆眼里只有诸航,唐嫂和他挥手,他看都不看。

“小势利眼。”诸航用被子围了个城,把小帆帆圈在里面。小帆帆踢踢腿、挥挥手,抗议与诸航分开。

诸航瞪瞪他,“猪猪在外跑了一天,总得洗个脸、洗个脚、刷个牙吧!”

还不敢在洗手间呆多久,打了盆水出来洗漱。换家居装时,她说:“小帆帆,把头转过去。”

小帆帆光明正大地瞪着眼,笑得嘟嘟的。

房间里挺暖和,诸航给小帆帆脱了外衣,这下好,他手脚灵活,在围城里滚来滚去。

诸航站在床角,拍拍手,“小帆帆,爬过来!”

小帆帆眨巴眨巴眼,口水流了有一尺,只会在原地磨动。

“你不会爬?就是像小狗那样子啊!”

小帆帆依然不知所云。

诸航叹了口气,“你可真笨呀,坏家伙!好吧,猪猪给你示范。”

她跪上床,欠下身,爬行了几步,“看到没,手也要着地,身子平衡,然后双手和双膝着力,向前移动。”

小帆帆可能觉得这很好玩,头动尾巴摇。

诸航玩兴大起,来来回回爬了几圈,还学小狗叫了两声,“会了没有?”

“要求别太高,小孩子七个月才会坐,八个月才会爬。”

屋里还有第三人?

诸航闻声扭过头,卓绍华惬意地倚着门框,声音醇厚低沉,站相清俊斯文,笑容温暖和煦。

她嗖地拉开被,抱着小帆帆一同钻了进去。

脸羞成了熟透的辣椒。脸这次丢到北冰洋了,一时半会漂不回来。

小帆帆可不愿意堕入黑暗之中,急得哇哇直叫,头在被子里摇个不停。被角从外面被掀开,呼,又出光明。

“你让帆帆喘口气呀!”

诸航讪笑着面对首长放大的俊颜,“呵呵,你回来啦,那么把坏家伙抱走吧,他该睡了。”

“他好像更喜欢睡在这里。”卓绍华眼睛微眯。

“这儿哪里……好?”

他的头欠得更低了,呼吸近在咫尺,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倾国倾城,仿佛她性感得不可芳物,“我也喜欢这里。”

她口干舌燥了,连说话都开始结巴,“首长……你是不是想和我换房间?”

“过了春节,主卧室要重新装修,我是需要换房间。”他微微一笑,继续靠近中。

她眼睛一闭,心跳如鼓,感觉到他温热的鼻息。

“帆帆,想爸爸没?”

小帆帆小嘴直砸,只会冒泡,挤不出一个完整的词。

卓绍华唇落在帆帆粉嫩的脸颊上,先是左边,接着右边,然后……正正地印在诸航的手背上……她怕心会冲出嗓子眼,不得不用手捂着。

四目相对,柔情在室内缓缓弥漫。

“卓绍华少将,”她咳了咳,一脸严肃。

他点头,从被子里捞起小帆帆搂进怀里,顺势坐了下来。

“要不是我和你熟悉,要不是我了解你,你……最近的行为会让人误会你好像在调戏我……”这件事她蹩在心中很久了,一直想和他认真谈谈,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还是要注意点,别给有心人作文章。”

眼中浮起的笑意和微挑的唇角晕成一片,“那你看到我对别人这样过吗?”

“没有啊,所以我才提醒你的。”

他嘴边的笑意加深,“所以你担心什么呢?我只对你这样,你又不会误会。”

把小帆帆挪进另一只手臂,腾空的那只一紧,身体一转,清冷的唇密密地裹住微张的唇。

“真是笨啊!”

昏眩中,她听到他在叹息。

“晚上吃的炸酱面?”他抬起眼。

她羞得脚趾都红透了,刚刚怕小帆帆等得着急,她没来得及刷牙。

更加脸红的是,当他松开她之后,怀里那个小的,也嘟起嘴凑过来,她不得不噘起唇,主动献吻。

“我给医院打了电话,问了下姐夫的情况,情况还算良好。”

“谢谢你的费心。”她咬文嚼字,有点承受不住的压力。

卓绍华故意用眼角的余光瞟瞟她,“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懂事?”

她翻了个白眼,对了,她还有账要和他算,“卓绍华少将,你有考虑过让我爸妈搭乘军用飞机的后果?”她开始兴师问罪。

“你答应生帆帆时,有考虑过对自己的人生有什么影响?”他气定神闲地反问。

她噎住,睫毛扑闪扑闪眨个不停。

“这样讲吧,你觉得生帆帆是个错么?”

她摇头。

“因为不是错,所以义无反顾地去做。让爸妈搭乘军用飞机这件事,我也觉得不是个错,有什么理由不去做?”

呃,怎么说得她像无理取闹似的?

“可是我们的情况这么特殊,会……把爸妈、姐姐会吓死的!”

“那就瞒着?诸航,你觉得北京很大?你觉得世界上真的有不透缝的墙?你觉得爸妈、姐姐听别人添油加醋、捕风捉影地说起我们的事,还是我们主动去坦白,哪种好呢?”

“坦白我替人代孕?”诸航屏住呼吸,忧心忡忡,爸妈、姐姐那样循规蹈矩的人能理解吗?但首长的话也有道理。

纠结了!

“家里有两个男人,用不着让女人扛责任,我和帆帆足已,你躲在我俩的身后好了。”

诸航给他说笑了,“不准拿帆帆做挡箭牌。”

“他会非常乐意的。”

“首长,你不是又要主动承认你是个负心人?”

“爸妈虽然会恨子女不争气,但都会包容、宽爱,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孩子本质没那么坏,给他们时间,他们还会变好。”

“是呀,我以前不管闯多大的祸,爸妈、姐姐还是会原谅的。”但愿这次也会。

他轻笑,“最多我再挨一巴掌。”

哈,她也记起登记那天他脸上的五指山,“首长,你脸皮挺厚,换作我就不敢出门。”

还不算太厚吧,不然,这一刻,他不会绅士般离开客房的。

这一夜诸航失眠得厉害。

也许之前她没有往某个方面想过,可是把最近所有异常事整理后,她被那结论吓了得顷刻石化,各种凌乱都有。

她再次把整理好的一团丝扰乱。理不清,那就暂时搁着,她向来是这样的,不然,她会崩塌。

他宛若天上的星辰,就是落在地上,那也是钻石。

她可是只猪,你看过戴钻石的猪吗?

把头发揉成鸟窝,蒙上被,呼哧呼哧喘粗气。

接到周文瑾的电话,是在三天后的下午,离小年夜还有两天,诸航被诸盈使唤了去农贸市场买了一堆海鲜,扛回去让骆佳良打理。

骆佳良请了一周的假。可能是因为要过年了,领导特别有人情味,他一开口说请假,连理由也没问,就同意了。交警大队那边也没找他,估计是有人打过招呼了。

他难得这么闲,在家是大干特干,把过年要预先准备的食物全买了,梓然和诸航给他打下手。

大院里吕姨有勤务兵、唐嫂帮忙,她只是客人,但保持早出晚归,对此,小帆帆没意见。晚饭一吃完,就呆在客房等着她。

她有些躲着首长。

她和周文瑾约了在公寓附近的家常餐馆吃晚饭。

她先到的,看见周文瑾和姚远下了公车,两人停下在小区门口说了几句话,周文瑾才往餐馆跑来。

她已经点好餐,他一到,她便让服务员上菜。

没有要酒,三个菜一个鲈鱼汤,再加一大盘扬州炒饭。

周文瑾有点饿,吃得很快。

“我年二十八回浙江,那边比北京暖和,跟我过去玩玩。”他盛情邀请。

她摇摇头,“我爸妈来北京,我要陪他们。”

周文瑾眼睛一亮,“那我年初五前回京,应该能和他们见上面。”

她沉默地咽着饭粒。

“怎么了?嫌我形像不高大?”他笑着说,“虽然我没有什么背景,但我会努力,年纪也不大,以后肯定不会比别人差。猪,知道吗?今天我接到了一个重要的项目,全军档案系统的防护升级由我负责。”

诸航抬起头:“周师兄,你干吗要和别人比?”

周文瑾一愣,淡淡地笑,“读书的时候,我们可以自信做到最杰出。但工作后,你会发现现实很残酷,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公平。有些人不用努力,举手可得我们奋斗一辈子都攀不到的高度。但我也不会气绥,我也不会认输,我会成为军中最好的专家,让别人对我刮目相看。”

她喝了一口汤,没有接话,心情有点难受。

她和周师兄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但她输得起,周师兄却输不起。这样子下去,她担心周师兄有一天会摔得很惨,可是她不能劝慰,因为现在的他是听不进去的。

社会是没有绝等的公平,但也不见得英雄全无用武之地。不去比较,做好自己就够了。

“伯父伯母什么时候到?”周文瑾柔声问。

“小年夜。”

“我和你一块去接他们,你不要拒绝,大姐也知道我的。”

“周师兄,你从西昌回来后,我们说好还像以前一样,师兄妹的相处着,如果……觉得还行,再深处。”这是她考虑了几天的结果,周文瑾接受了。

“我觉得行呀!”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了解。”不知怎么,和周师兄说什么都会在脑中盘旋又盘旋,对于见面也没那么特别期待。也许周师兄没有变,变的人是她。可她还是继续努力着,毕竟他是周师兄!

气氛立刻冷了。

周文瑾青着脸去买单,两个人沉默地出了门。

“我……还有点事,待会再回去。”过马路时,她停下了脚步。

“去哪?”周文瑾冷冷问道。

“外面。”她讨厌被人这样逼问,一抬手,拦了辆车。

周文瑾脸青得发白,也赌上了气,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离开,然后他做了件他自己都吃惊的事。

“跟上前面那车。”他对出租车司机说。

卓绍华换了个勤务兵开车,姓喻。小喻对卓家的情况还没有太熟悉。

天有点黑,车灯的光束追着一个埋头独行的身影,他看了又看,犹犹豫豫地对坐在后面的卓绍华说:“首长,那人好像是夫人。”

卓绍华哦了一声,坐直了。可不就是诸航么,拖着个双腿,走得像疲惫不堪似的。

“靠边停车,你先回家,我走走。”心情一阵激荡,难得这孩子今天回家早了。

诸航被戛然停下的车吓得一愣,本能地往树后退去,一抬头,对上卓绍华的双目,她撇下嘴,就当是招呼。

“怎么都不裹个围巾?”他瞧着她光光的脖子,皱了下眉,把自己大衣里的围巾解下来替她围上。围巾暖暖的,还带着他的体温。

她有带围巾的,应该忘在餐馆里的,唉,各种郁闷。

“吃过晚饭了吗?”纯粹是中国人应付式的寒暄,她看树枝上的雪比看他多。

“没有呢,我们今天一块出去吃?”卓绍华突然想起上次和她在外吃饭还是元旦呢,多么有趣的回忆,应该温故而知新。

她真没有那个心情,“我吃过了,你自己去吃吧!”她跺了跺脚。

“那一块去逛个超市!”

诸航忙扶住下巴,生怕它会砸到地上。

晚饭后去逛超市的通常是孩子在外上学或结婚n年的中年夫妻,去趟超市添点民生用品,顺便又当散散步。

“首长,你最近工作是不是全扔给部下了,所以才这么闲?”她拂了几次,也没拂掉他的手,真的任由他拽着,掉过头,往超市走去。

地上的身影一长一短,恰巧矮了个头、一个宽肩,一个纤腰,瞧着似乎很和谐。

“如果能那样,我这个丈夫应该做得更称职些。至少这么冷的天,不需要留在办公室加班,可以开车去接走亲戚的妻子,而不是让她一个人挤地铁、坐公交,还步行这么远。”

冰凉的小脸像靠近了火盆,烤得滚烫。她还保持清醒:“家里需要的物品,吕姨向来备得全,去超市逛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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