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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卓尧,正在即将建成的临湖别墅里查看接下来的装修计划,伍隆说:“佟董,还瞒着佟太太?是要打算给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吗?”

他笑:“只要你喜欢,什么惊喜都愿意去创造。”

“难怪任总说,天底下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够像他和你一样一往情深。”

“任总这个人,难得称赞别人,称赞一次,还不忘记把自己给捎上。”卓尧开着玩笑,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这栋别墅,已有了最初的样貌,想象着以后一家四口在这里的生活,会很美。他临走前他还再三叮嘱伍隆,细节安全是第一的,比如湖边必须圈上安全栅栏,屋内有关水火电的设施一定要做到最安全,连一个插座,都要注意。他当了父亲,真是事无巨细都上心。

连着又要赶去y楼,那边也在紧张装修中,大厦外层挂着各种广告铺位的巨大竖幅,计划情人节那天开业,配合全场促销活动,他还有一个秘密的计划要在那天实施,眼看也就只剩下两个多月了。

要给她一个接一个的惊喜,他想象她在收到惊喜的那一刻会激动成什么样子。

曼君和卓尧,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危险像一只无声无息匍匐前行的狮子正朝他们靠近。

何喜嘉窃听到曼君和梁太太的对话,满意地笑了。从钱夹中拿出一张新的手机卡,将新卡插入手机里,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喂,金胜吧。”

“你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子警惕的声音。

“我是谁,对你而言不重要,我是一个好心人。你的女儿死于非命,可惜对方有钱有势,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实在看不过去梁家人的所作所为,才透露消息给你,你只要不声张,我会继续给你消息。”

“好,你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告诉任何人,你给我打过电话。”

“好。现在案子即将开庭,梁吉涛的父母给他们儿子找到了最好的律师,具体怎么个最好法,就是说,是那种能把杀人犯辩护成无罪释放的律师,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只要她接手这案子,肯定会翻案,你女儿最后只会被定为自杀,梁吉涛会无罪释放,顶多,赔你一小笔丧葬费,你一分钱也捞不到。”何喜嘉扭曲事实说。

电话那头有了一阵沉默,很快,男子愤怒道:“是哪个律师,要我女儿死得不明不白!我女儿就是被梁吉涛害死的,我要他陪葬!要么梁吉涛死,要么就给我五百万我就同意向法官求情放他一马。谁敢挡我,我不会放过他!”

“你先冷静,听我说。这个律师现在已经为梁吉涛的无罪辩护开始取证,她很快就会找到一手证据,只要她出庭,你信不信,梁吉涛百分之百无罪释放。”

“我该怎么办,你既然打电话给我,那你是一定有办法帮我的!”

“稍后我会把这位大律师的电话、姓名和行踪发到你手机上,保持联络,我会给你指示。”何喜嘉说完挂了电话,快速在手机里输入有关阮曼君的个人资料,轻轻点下发送键。

何喜嘉转了转手机,冷笑:“借刀杀人,干净利落。”

曼君哪里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在将她引诱向死亡的圈套。她正在开车前往医院的路上,接到梁太太的电话。

“阮律师,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我想我要告诉你,也许这对我儿子的案子会有帮助。”梁太太犹豫地说。

她将车停在路边,说:“你讲,我在听。”

“我之前私下找过金恬筱的爸爸金胜,我希望他能够为我儿子求情得到轻判,岂料他狮子大开口,向我们要五百万,我真有打算给他,好在遇上了你。就在刚刚,他打电话过来,自降筹码,说三百万,他就答应我为梁吉涛写从轻处罚的求情书。我该怎么办?我想问你,你有几成把握赢这个官司,如果真的没有希望,我只有走这一步。”梁太太说。

她赶紧阻止:“梁太太,你听我说,他这种行为等于是敲诈勒索,拿着女儿的死亡来做交易,更显得蹊跷,试问天底下哪个做父亲的宁可要钱也不为女儿讨一份公道。放心,我正在调查,就算杀人罪名成立,金胜的求情书也不能阻隔法律的宣判,没有意义。”

“他打来的电话,我都有录音,会有作用吗?”

“做得很好,保留好录音,这是证据,必要时候我们可以向法官呈上。”曼君越发觉得这个案子疑雾重重。

从金恬筱生前见过的心理医生这儿,她得到了更多有效的消息,只可惜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警方居然遗漏。她出示了名片之后,走进朱医生的办公室,她说明来意,占用了朱医生半小时。

“本来患者的信息我们是不可以透露的,不过,现在金恬筱已经去世,又死因不明,我也希望我所了解的事,能够对你有帮助。我见过她的男朋友,陪同她一起来我这里。是个非常温暖阳光的男孩,他对金恬筱很体贴,以我作为心理医生的专业角度看,他应该不是杀害金恬筱的凶手。”朱医生在心理学领域,有着非常大的成就。

“那么朱医生你对金恬筱的死亡,怎么看?”

“就目前她单独和我聊的内容看,她有严重的自杀倾向,我也给她做过诊断,重度抑郁症,她也告诉过我,若不是遇见了梁吉涛,她早就自杀了,根本不会活到现在。在她的世界里,满是黑暗和暴力,处处都是伤害。”朱医生表情凝重。

“她才二十岁出头,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她只和我一个人说起过,连梁吉涛都不知道。她父亲人格分裂有暴力倾向,经常打她,还嗜赌如命,在得知她和梁吉涛恋爱之后,为了找到赌本,他甚至逼女儿向梁吉涛要钱。她要是逆父亲的意,就会被父亲关进黑屋子里不吃不喝一两天。”朱医生说着,叹息,“多好一个女孩子,要不是有那样的父亲,换做任何一个家庭,都会活得很快乐,是父母宠爱的心肝宝贝吧。”

这样的调查结果让曼君的心处于悲痛中,尤其是看着金恬筱生前的照片,那样温柔甜美的女孩子,如朱医生所言,是个讨喜的姑娘。可惜了,就这样死了。连死后,也不得安息,成为父亲索要钱财的筹码。

曼君也能够明白金恬筱死后身上的累累伤痕,新伤旧伤,都是出自她父亲之手。

“就算她是自杀,他父亲的分裂人格和暴力相待,逼她向自己深爱的男友再三要钱,才是这个善良的姑娘自杀的原因。”朱医生说。

事情调查到这里,她已整理了厚厚的记录作为证据,她为自己眼下将对梁吉涛做无罪辩护有了极大的信心,她倒也想看看,能够对自己亲生女儿一次次挥动拳头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残忍和狠心。

离开医院,她刚上车,发现一旁树林中一个身影一晃而过,行为举止十分异常。她吓了一跳,想想,这种精神病医院,有举止怪异的人出没大概是很正常的事吧。

晚上和卓尧一起吃饭,聊起了这个案子。

他担忧地说:“以后我接送你上下班吧,听你说起死者的父亲,我就觉得很可怕,会不会对你实施报复啊,这会很危险。你损害了他的利益,很显然,这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扑哧”一笑:“你的被害妄想症比我还严重,不会啦,没事的,他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没你想得那么可怕。”

“我可不想你冒险,太危险,别拒绝了,明早我来接你,就这么定了。”他不容置疑。

“我看你是找借口接近我。”她笑。

“你瞧你,想得挺美的。”他伸手捏捏她的下巴。

此刻,楼下一双眼睛正抬头盯着这栋大厦,如同幽灵般窥探着。

他走之后,她正在洗头发,手机响了,以为是卓尧有事找。打开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张图片,当加载完毕图片打开的那一刻,她吓得扔掉手机。

屏幕上是一张她的照片,可怕的是,一只张着嘴,血淋淋的猫头放在照片上,殷红的血把照片上她的脸都泡掉了一半。很快,一条文字信息跟着进来:

停止你眼下做的事,否则,这只猫就是你的下场。

她心中有数,除了金胜,不会有别的人。

太卑鄙阴险了。她想着要报警,可又想到眼下官司进入开庭最后环节,不宜打草惊蛇,所以还是放弃了报警,将这条短信作为证据留着。

夜里和卓尧通电话,本想告诉他这件事,可是又怕他担心,更怕将他无辜牵扯进来,话到嘴边,还是没说。

接下她有条不紊地做着开庭前的准备。他每天早上来接她,晚上送她回来一起吃饭,有时候晚上他就不回去,林璐云打电话来催,他接了电话说上两句就挂了,也没有好语气相待。

几天后,她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她一听,几秒都没有人说话,她立刻警觉,按下了录音键。

“阮律师,你好。之前的警告看来对你起不到作用啊,我这个人脾气相当不好,挡我者死,逆我者亡,我有精神分裂症,我随时都会受不了压力杀人的,我杀了你,你这个大律师应该知道,精神病杀人是不负刑事责任的。你要是做了鬼,会不会也来替我做无罪辩护呢,哈哈哈……”

“金胜,我知道是你。你别再挑战法律了,你女儿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毁了她的人生,你不配做一个父亲。你还想让梁吉涛无辜入狱,借机敲诈,我不会让你得逞。也奉劝你,像你这种人,犯了法也是有行为能力的,你不要拿着你几年前的一张精神病病历就想逍遥法外!”曼君厉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在她快要挂断的时候,突然传来类似恐怖片里女鬼凄厉的尖叫声,吓得她心都快跳出来了。

尽管很害怕,可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了她要还梁吉涛一个公道的信念。

时间到了距离开庭只有三天的时候,她再一次收到短信,威胁她不许出庭,不得为梁吉涛做无罪辩护,否则撕破她的脸。她将手机扔在一旁,继续在电脑上整理将要开庭的资料。

这一切,都在何喜嘉的掌控中。

金胜打电话向何喜嘉求助:“怎么办,我恨不得杀了她,该死的女人,再三惹我,大不了一起死算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不能出庭。”

何喜嘉慢条斯理地说:“你急什么,还有三天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了。撞死一个人,要三十秒,可能在医院挣扎会儿,要更久,用刀捅死,废点力气,不过炸死一个人,只需要一秒就够了。所以,三天,足够了。”

“你的意思是炸死她?我不会做炸药啊,再说她上班下班都有男人接送,我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他在这方面保护得严实,那么在另一个方面必定会有纰漏。我会把地址发你,你明天把人带到这个地点,再给她发送短信和照片,她自然会去,到时候,炸弹会送她一程。而你,不用谢我,做好你答应我的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你我都会安全抽身。”何喜嘉吩咐着。

“那,要带谁去才能把她引去?”

“当然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明天你照我的计划,自然就知道了。”何喜嘉挂断电话。

这时候的曼君,哪会想到自己的生命可能面临着倒计时。

林璐云信佛,每月十五都会清晨天还没亮就去庙里,这个习惯维持了很多年。何喜嘉在佟家住过一段时间,对此很清楚。

第二天,正是农历十五,如往常一样,林璐云起得很早。冬天的早晨天亮得更晚,才四点多钟,司机崔师傅已在车旁等候。林璐云上车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说:“崔师傅,‘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右眼皮总是跳,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夫人你慈悲为怀,菩萨会保佑的。”崔师傅开着车说。

林璐云摇摇头:“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和她走到了一起,我是真没办法了。这样下去,我总是提心吊胆的。”

“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在一起是正常的,何况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家和万事兴,对吧。”崔师傅说着宽慰的话。

“但愿如此吧,我老了,也管不动了,不想管了,我为他们好,到头来,孙儿怨我,儿子恨我,不值得。”林璐云望着窗外,天刚麻麻亮。

寺庙位于郊外的一出山腰上,车只能停在路旁,要步行一千多个石阶才能到达寺庙。林璐云从车上下来,对崔师傅说:“你就在这儿等我吧,你是信基督教的人,就不要和我一同去了。”

“那你小心点。”崔师傅说。

这么多年来,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崔师傅都是这样送林璐云来这儿,习以为常,没有觉得这个早晨有什么不妥,和往常一样,上了山,拜完佛之后,再下山回家。

可崔师傅没有想到,这竟是最后一次送林璐云来这里。

林璐云独自走在一级级的石阶上,两旁的树林遮挡住原本就少的光线,天开始蒙蒙亮,上山的人再过会儿才会多起来。她想给儿子孙子孙女祈福,这样虔诚一点,所谓心诚则灵。

在山路盘旋的一个拐弯处,突然从树后跳出一个带着摩托车头盔的男子,他用刀抵着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不想死就老老实实跟着我走,我的目标不是你,你配合一点,或许还能留着老命回去。”

林璐云吓得瑟缩直抖,刀刃很锋利,她依从对方的话,跟着走下山,上了一辆摩托车。

“你别想跳车,否则,我下一个用刀指的人,就是你那一对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男子凶神恶煞地威逼。

“别别别,要杀你冲我来,我是将死的人,别累及我的孙儿。”林璐云听了这话,勇敢了起来,她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脑子开始想着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人,会被人绑架。这人到底是图钱,还是寻仇?

摩托车行驶二十分钟之后,到达一个废弃的矿厂,男子推着林璐云进入矿厂,把她绑在一张布满灰土的破旧椅子上。隔着头盔,男子用尖刀在林璐云面前比划着说:“我的目标是姓阮的,不好意思,你是她的婆婆,我只能请你做诱饵了,要怪只怪你儿子太在意她了,让我找不到机会,只能从你这个老家伙这儿下手了。”

“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她!”

“她挡我财路,还想把我绳之以法,你说她该不该死!”男子情绪激动起来,拿出手机,说:“我打电话给她,会让你和她说话,你叫她过来救你!”

“你真是没有调查清楚啊,她和我是水火不容的仇敌,自古婆媳不和,有几个儿媳妇会舍身救婆婆的,她不会来的,要杀要剐随你。”林璐云说着,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佛经。

男子走出矿厂,躲在一旁,摘下头盔,正是金胜,他似乎觉得林璐云的话很有道理,气急败坏打着电话。

“你不是说绑了这个老东西就能引来她吗?老东西说她们婆媳不和,姓阮的是不会来的!我早就说了,要绑就绑孩子!你还不让我绑孩子。”金胜来回走动着说,时不时举起刀。

“你还没有打电话给她,你怎么就清楚她不会来,你照我说的办就是了。还有,我得提醒你,事先安排好的炸弹在林璐云坐在椅子上时就已经启动了,只要她起身,炸弹就会爆炸。你当心点,抓紧时间。”

挂断电话,金胜戴上头盔返回矿厂,对林璐云说:“从你坐上这张椅子开始,炸弹就启动了,只要你离开这张椅子,炸弹就会爆炸。现在我打电话给姓阮的,我叫她过来,你要是不想被炸成碎片,就配合点!”

“她来不来我都得死,炸弹就在我屁股底下,你怎么可能会还放过我?”林璐云说着,感觉呼吸有些紧迫,心跳加速。

“别给我废话!”金胜吼道,然后拨着电话。

曼君还在半梦半醒中,再次看到了那个给她打匿名电话的号码来电,她接通,想听听对方还想做什么。

“阮律师,还在睡觉吧,准备蓄精养锐为明天的开庭展露风采吧,可惜,你得先见我一面,我让你听听一个人的声音吧。”金胜说着,将电话放到林璐云的嘴边。

林璐云咬紧嘴唇不说话。

曼君以为又是一场恐吓作弄,金胜眼看林璐云不说话,用刀顺手就在林璐云的嘴边一划,痛得林璐云忍不住发出声来。

“你听到了吧,这个声音熟悉吗?要是觉得熟悉,就赶紧过来,不要报警,报警就准备收尸,有炸弹的,你报警试试?除了我,没有人能阻止爆炸。”

曼君的手都在颤,电话那头的声音,她怎会辨认不出来。

手机收到一个地址,并附着一句话:不要报警,否则后果自负。

她将报警电话号码按出来,拇指停留在拨通键上,想想,要和他确认一下,由他来决定是否报警。

卓尧正在给黎回穿衣服,黎声还在睡觉。

“天这么冷,不睡觉,非要起来。”他说着,揉揉惺忪的眼睛,还是觉得困啊。

黎回调皮地笑:“爸爸,你是懒虫,是你想睡懒觉。你答应我的,今天是周末,你要带我去妈妈那儿。”

“那也不用去这么早啊,妈妈也要睡觉呢。”卓尧说。

“可是好不容易奶奶不在家啊,她昨晚说今早要早起去庙里,要是奶奶一会儿回家,她不要我出去,我就去不了妈妈那儿了。”黎回也有自己的小聪明。

现在的孩子,可真是不好糊弄,他想。

手机响了,曼君的电话。

“你看,你一说妈妈,你妈妈就打电话来了。”他笑着接电话,等他听到电话那头曼君说的话时,一惊,再次向黎回确认:“你刚才说奶奶去庙里了,是吗?”

“是啊,今天是十五,每个月奶奶都会早起出去,爸爸,怎么了?”黎回仰着头问。

卓尧没再理会黎回,快步走到门边,说:“你先别挂,我下楼去她房间看一下。”在母亲的房间,没有看到人,问管家,确认早上和崔师傅一起开车出去了。

“我马上打电话给司机,你先别声张,暂时不要报警,把地址给我。”他挂了电话,就给崔师傅打电话,心都在抖,而依旧在山脚下等待的崔师傅也正奇怪怎么还没有等到人,正准备上山去看看。

他打电话让崔师傅赶紧去庙里看边冲下楼,刚坐进车里,发现没有带现金,他想着对方绑架的目的无非是为了要钱,他忙从保险柜里取了些现金和珠宝装进包里,再回到上车。

他查看手机,发现还没有收到曼君发的短信,他忽然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他打电话给她,在电话里咆哮着说:“把地址给我!”

“这是我惹的麻烦,和你妈没关系,更和你无关,我会让你妈平安回来的。你就不要管这件事了。”她镇定地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像金胜那种性格的人,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她不想他惹祸上身。

“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你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对抗。她是我妈,我不能不管,你听我的话,把地址给我,快点!我带了现金,他的目的是为了钱,这就好办,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需要我在。”他说。

“万一他疯起来,有炸弹,我们一个都走不掉,怎么办?”

他安抚她的情绪:“不会的,你不明白吗,他要的是钱,不会做出过分的事。你乖,把地址给我。你不要去,听话,回去,等我消息,我把钱送过去就带着我妈回来。你等我!”

“好……”

几秒后,他收到地址,矿厂?他向这个地址直奔而去。

路上接到崔师傅的电话,得到确认,寺庙里找不到人。

他在心中默念:妈,我来了,你千万不要有事。一直都不够顺从你的意愿,你一定很生我的气吧。

曼君挂了他电话时,她的车已经快到矿厂了,这座废弃的矿厂,并不是很好找,她将车停在路边,独自走进这深山不见人的偏僻地方。快走到时,她听见林璐云在喊:“快走,别过来,有炸弹!”

这只有在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面,让她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感动,危急时刻,这个对她百般刁难巴不得她离佟家越远越好的婆婆,竟会让她远离危险。想到这里,她更坚定了要救走林璐云的信念。

金胜手里挥着刀,走了进来,五官扭曲得可怕:“终于见面了,这一天也是你逼我的,你当初就不该和我作对,你要找死,这不能怪我,你给我进来!”

曼君并不惧怕,走进大门,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林璐云,脸上的刀伤正在流血:“金胜,你有恨就冲我来,放了老人,你也算是个男人,冤有头债有主,你让她走!”

“啧啧,现在你挺身而出,真是伟大!可你就是个卑鄙的小人!你造假证,说我女儿有抑郁症,我查清楚了,那个杀我女儿的畜生,他家给了你很多钱,你老公还和他们做生意,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制造假证据,我不能让我女儿死的不明不白!”金胜用刀指着曼君叫嚣着,额上的青筋高高凸起。

“你女儿的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有你这样恶魔般的父亲,才是她真正的死因。你没有为女儿的死忏悔,却还要一错再错下去。我希望你回头是岸,别再伤害无辜,我可以答应你不出庭作证,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曼君试图退让来缓和金胜波动的情绪。

金胜仰头哈哈大笑,面露凶残的光:“你当我是傻子啊,你骗我,我放了你们,警察会抓我,你是律师,当然相信你,明天你照样会出庭,那个畜生还是会无罪释放!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得死,她也得死!”说着用刀再一次指向了林璐云。

“不——你的刀冲我来,她是无辜的,她没有得罪你,毁了你计划的人是我!你别弄错了对象。”她生怕金胜会再次伤害林璐云。

“好,那我就先解决你,再把老东西绑在这炸成碎片!”金胜说着,提刀就朝她身上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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