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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林森看我的眼神里划过一丝很深沉的惆怅,类似同情,但又好像不是。

“妈的,本来不想提……”我自嘲地摆摆手,“算了,都过去了。说说你吧,咱们认识这么久,我对你还一无所知。”

“我的故事很无聊,你不会想听的。”他平静而伤感地望向我。

“无不无聊讲了才知道。”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食草男?”他话题一转。

“不是吗?”

“其实……”他停顿两秒,像孩子一样无辜地笑了,“我也不知道。很奇怪,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对谁心动过,电视里那种非谁不可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我一次也没有过,无论女人还是男人。我一直觉得可能我这种人是不需要爱情的,你看我现在就挺好,只为自己活着,无牵无挂。哪天要是我对生活厌倦了、怀疑了,哪天我想离开了,或者想去死了,立刻就可以去做,毫不犹豫。你相信么?我每早醒来都会确认一遍,确认自己是与这个世界保持着干干净净的状态,然后我才有勇气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操!”我瞪了他一眼,“刚认识你小子时我就知道你很冷酷,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冷血。”

“卫寻,你不懂。”他摇摇头,“有时候一个人活在世上,不能要得太多,毕竟生命无常……”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他接过简单地回了两句,忙掏钱包结账,“年叔找我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傅林森急匆匆地走了。我又叼上一根烟,认真思考了下傅林森那番话。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晚有多失败,不但没有套出他的秘密,反而更摸不透他了。没多久,我也起身离开了拉面店,外面的雨停了,星城夏天的雨水总是来去匆匆,像小孩的脾气骄纵善变。

我躲避着路面上的积水,刚走出小巷,就撞见了苏荷。

冷清潮湿的街头,她跟一个浓妆艳抹身材高挑的中年贵妇僵持在马路边,从此刻的气场上来看,对方就像一头狮子,在俯瞰她这只小鹿。尽管如此苏荷脸上还是惯有的镇定,突然地,她扬起头,朝对方露出一个从容的微笑。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可以活得这么有底气。显然对方也不明白,只见那中年贵妇扬起手,“啪”一声重重扇在了苏荷脸上。

苏荷被那一巴掌扇偏了头,她歪脸盯着脚下一摊雨水,很快又缓缓摆正脸,不卑不亢地正视着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女人。她扯了下嘴角,继续亮出之前的微笑。这彻底激怒了对方,对方张开手臂,单手揪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又重重扇下去。

我跑过去阻止时,苏荷起码被对方扇了不下五个耳光。

“滚开,少管闲事。”贵妇瞪了我一眼。

“你有话好好说,打什么人啊……”我也纳闷自己干吗要多管闲事,反应过来时已经抓住了女人的手。

“老娘打小三碍你什么事了?!我为什么不能打她,她有胆做小三就应该想过有今天。臭婊子!不要脸!今天老娘非扒了你的皮……”她气得全身发抖,说话时嘴角因过度激动而露出少许白色唾沫。

我的出现不但没有制止她,反而加剧了她的兴奋。之前围观的虽然有几个人,但都是远远地站着,现在我走过来了,她可能觉得自己的愤怒终于有了第一个观众。只见她天经地义地、趾高气昂地又是一巴掌扇下去。从始至终苏荷毫无反抗,脸色苍白得像一株干枯的植物任其蹂躏。

“别打了!”我实在看不下去,把苏荷拉到自己身后。

“让开!你给我让开!”对方蛮横地追上两步一高跟鞋踹过去,苏荷一个踉跄跪倒在地,那得有多痛,她居然一声不吭。

“你他妈够了!”我推了她一把,怒不可遏地吼出声。

对方这才遽然停下,她不甘心地咬紧牙,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很好,臭婊子你有帮手……别以为事就这么完了,你等着,看老娘不找人弄死你……”刚走两步,她又不解气回头指着苏荷骂;“还有!你别以为我老公真的看上你,像你们这种贱货遍地都是,你就一屎坑知道吗?是个男人都可以蹲,真脏,呸!!”

女人扬长而去很久后,闻声过来看戏的路人才依依不舍地散去。他们一定很恨我,如果不是我,这出戏会更精彩。

事后我才知道,打苏荷的女人叫黎姐,余总第二任老婆,也是余总公司目前的财务主管。用苏荷的话说;黎姐其实是个好人,在家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在公司也有能力,对苏荷更是像亲妹妹一样,经常借车给她开,每逢过节就带她去买衣服。她还总是替她操心;小荷啊,你长这么可爱一直单着多可惜啊,我这里有几个条件挺不错的对象,保证你中意。

然而以上所有的这些,在黎姐发现原来自己老公一直不肯承认的情人就是苏荷时都一去不返了。一个月前,黎姐经朋友介绍,花钱雇了个私家侦探,一切便都水落石出。今晚她把苏荷约到了她们之前经常喝下午茶的一家餐厅,然后把那些铁证如山的照片摊在了桌上。苏荷被拆穿后无法面对黎姐,当场就逃,黎姐追出街头逮住她,并在苏荷被迫承认后,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黎姐的第一句话是;苏荷,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那之后,我出现了。

苏荷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她的黑色丝袜擦破了,隐约能看到从膝盖骨上透出来的红色伤痕,嘴角也微微有些猩红,狼狈不堪。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我忙追上去喊;“喂,你没事吧?”

她怔了一下,没转身,继续走。

“苏荷。你等等,苏荷……”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不能这样放任她一个人。我边喊她边追上去,手刚搭上她的肩,她就像个炸开的开水壶一样爆发了。

“别碰我!”她尖叫起来,“滚!给我滚!!”

我一愣,“冲我凶什么啊,我是关心……”

“谁要你关心了,谁稀罕你关心了啊!你是在看我笑话吧!啊?看我这种小三如何被原配打得狗血淋头,看我这种社会的蛀虫!毒瘤!龌龊下贱的婊子如何罪有应得吧!”她几乎是在高声尖叫,刚散去的路人又把目光给投射过来。

“苏荷你他妈有病吧,发什么神经啊!”我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也火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一直这样看我的吗?卫寻,你他妈敢说你不是这样想的?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这种人没好下场吗?现在你满意了……”

“给我闭嘴!”我吼回去,头要炸了。

她急促地呼吸,似乎无法再负荷体内喷薄而出的愤怒和悲伤,她眼睛通红却始终没有哭,“卫寻,你不是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骗你吗?好,现在我就告诉你。因为我恨你!我恨你在公交车上发现我偷窃时看我的眼神,那种明明瞧不起我还要高高在上一脸怜悯的眼神,简直恶心透了!所以我要报复你,像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凭什么一生下来就活得那么轻松,那么干净,那么高贵,凭什么……”她不解恨,转身又朝马路上大喊;“我操他妈的,凭什么啊?!”

我一时竟语塞了。

苏荷并不需要我回答,她怂了下肩,扔掉手中的包,神经质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弯腰捡起压在下水道井盖上的一块砖头,奋力往路边一家高级皮革专卖店的玻璃窗上砸去。“哗啦”一声,那幅倒映着星城街景的巨大画面在我眼前支离破碎,像一盘散落的拼图。

她歇斯底里地尖声喊叫着,店内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咒骂声,可能是读书时代当惯了不良少年,我下意识地,拉住苏荷拔腿就跑。

逃跑的路上我一边喘气还一边不忘骂她神经病,为了躲避追上来的店主,我们跑进了人流汹涌的地铁站,随便上了一列地铁。直到门合上,我才彻底松懈下来。我累得够呛,靠着门滑坐下来。苏荷也累坏了,跪着双手撑地喘着气,完全顾不上其他乘客异样的眼光。

过了好一会,她才吃力地翻身坐过来,艰难地脱下自己的高跟鞋,扔在我怀里,“都是你,你赔我鞋子。”

“刚要被抓住,十双鞋都不够赔。”我剐她一眼。

她若有所思了几秒,接受了我的假设,随后更丧气了。那场长达十多分钟的狂奔抽干了她体内的难过,同时也冷却了她的愤怒。她没力气再撒泼,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细汗,头歪靠在我肩上,地铁一往无前地开着,我们就像两只无家可归相依为命的流浪猫。

“你没事吧。”过了很久我才问。

“什么事?”她倒是一脸茫然。

“还能什么事,被余总原配发现,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放心吧,余雷没那么容易跟我撇清关系。”苏荷投给我一个自信的眼神,“你不用担心跟他的合作。”

“这样啊。”我心情复杂地回敬了她一个憔悴的笑,内心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我们是在终点站下车后才发现这是一趟末班车。地点是星城三环外的郊区,站里非常冷清,走在地板上能清晰地听到干净清脆的脚步声。出站口一个流浪歌手正在卖唱,披着比女人还长的卷曲黑发,带着过时的墨镜,抱着一把满是流浪气息的破败木吉他,投入地唱着经典英文歌《therose》。

somesayloveitisariverthatdrownsthetenderreedsomesayloveitisarazorthatleavesyoursoultobleedsomesayloveitisahungerandendlessachingneedisayloveitisaflowerandyouitsonlyseed……

苏荷却驻足,一直将整首歌都听完后才转身问我,“有钱吗?”

“你自己没有?”

“你还有脸说,刚逃跑时我整个包都丢马路上了,几千的lv呢!”我朝我皱鼻子凶道。

我没带钱包的习惯,掏了下裤袋,翻出一百来块。她利索地抽走一百块给了流浪歌手,流浪歌手并没有因此感激涕霖,只微微颔首算是答谢。

转身我就骂道;“你没搞错吧这么大方!我现在身上就十来块了,地铁也停了,待会怎么回去?”

“对耶,还有十来块。”她完全没搞清楚重点,兴奋地拉过我的手,“走,我饿了,请我去吃东西吧。”

星城的郊区却远比不上市区繁华,十一点的时候已经很冷清了。我们在寂静的老旧马路上走了好一阵子,总算找到一家看上去还算靠谱的鱼粉店。这大概也是附近唯一的夜宵店,里头坐满了民工打扮的男人,他们边喝白酒边磕瓜子,对着店里播放的一个香港早期枪战片指指点点。十块钱只够买一碗,因为没座位,老板很抱歉,打包时多送了我们两个鹌鹑蛋。

身无分文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又累又饿地跟一个漂亮女孩蹲在路边分吃一碗打包的鱼粉还是第一次。苏荷不太能吃辣,很快满嘴通红,她不停地在嘴前挥着手,“啊,怎么办?好辣,辣死了。”

“忍着呗,我可没钱买水了。”我幸灾乐祸。

“听说接吻能止辣。”她歪过头,一脸坏笑地凑上来。

“也不瞧瞧你现在这怂样,一嘴辣椒油,谁要亲你啊。”我佯装嫌弃地推开她。

“真的吗?”她瞪大眼睛,胡乱用手背抹了下嘴,“现在呢?有没有好点。”

“现在嘛……像两根横挂着的香肠。”

她不生气,反而痴痴地笑了,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太辣,脸也红了。我忍不住拍拍她的头,也跟着笑了。

我翻着手机通讯录,想找朋友来帮忙。但我又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这么晚了还跟苏荷出现在这种偏僻的鬼地方,且身无分文,怎么看都很奇怪。我决定先抽根烟再说,据说大部分病重拖延症患者都始于“先抽根烟再说”这个恶习。

苏荷吃完了鱼粉,托腮数着路边开过的车,突然幽幽地说话了,“其实我不叫苏荷。”

“啊?”我歪过头。

“我从小就被卖给人贩子集团。那里有很多跟我一样的小孩,我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他们叫我26号。不过我算是幸运的,我很懂得乞讨之道,学偷窃也很有天分,所以他们没对我做什么……”

“等等,‘做什么’是什么意思?”我打断。

“弄瞎眼睛弄断腿啊什么的,没用的小孩就让他们更没用,变成残废,这样才能讨到钱……”我一脸惊吓,她见怪不怪地笑了,“你看过《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吧,里面的人贩子集团有印象吗?小时候我过的就是那种生活,可以说比那还要可怕。七岁那年我照例出来乞讨,遇见一个心肠很好的流浪歌手,他给了我十块钱,还给我买了一个汉堡。在那之前我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我狼吞虎咽,吃着吃着就哭了。他说;小妹妹别哭啊,你有名字吗?我摇头,当时他脸上露出很复杂的神色,我猜他是在犹豫要不要带我走,我很小就懂得分辨大人们的眼神。当他察觉不远处还有几个盯梢的男人时他最终放弃了,他指着街对面的酒吧说;喜欢那两个字吗?我点点头。他说;那两个字叫苏荷,好听吗?我又点点头。然后他再次摸摸我的头;这就是你的名字了,以后你就是有名字的人了。”

苏荷眼中泛着心酸,“我遇见他那天他就在天桥底下唱《therose》,当然,我后面才认识这首歌。直到现在每每听到流浪歌手唱这首歌我都会想起他。”她突然又笑了笑,“哎,你不会理解的。是他给了我名字,就像是给了我新生一样,那些书里面常说的尊严啊人格啊什么的好像一下子全找到了。总之多亏了他,半年后我才有勇气跟另一个小孩一起出逃了。”

我认真地听着,我猜之后肯定还发生了很多事,她的童年注定是我想象不到的坎坷和漂泊,带着电影里才会有的传奇色彩。可她没有继续讲下去,又变回了平时那个“一切尽在掌握”的聪明又狡猾的苏荷。

她朝我妩媚地眨了下眼,“对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什么?”

“其实……”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睁眼时眼底已经溢满了泪水,然后她做出一副很惨的样子冲到马路中央,远方一辆私家车已经缓缓开过来。最后关头,她还不忘回头隐秘地朝我做出一个鬼脸,“我想回家时,可是从来都不要钱的。”

《三十六行》播出嘉宾是我、傅林森和汤嘉文那一期的节目,是在一个月后。不得不说,主流媒体的影响力就是大,梦航公司算是小红了一把。这点从我和傅林森瞬间多出一万粉丝的微博就能很好体现。借此东风,公司周边展品在网店上的订单数和全国各大玩具商店里的销售量都有所上涨,其中又以我跟傅林森在节目上表演时用到的秋裤姐妹的手偶娃娃最受欢迎。

这之后,公司接到了第一个大项目,给一家饮料厂商制作一集十五分钟的软广动画片微电影。我为此写了一个日式幻想的治愈系脚本,内容是一个女孩不小心跟猫互换了灵魂,然后跟着一群猫经历的奇特冒险之旅,有点类似宫崎骏的经典作品《猫的报恩》,当然故事主线少不了那瓶“神奇”的饮料。

这个项目可以说是公司转型的第一步,年叔相当重视。毕竟小打小闹了一年,如今总算步入制作动画片的正轨,虽说不上前程似锦但好歹目标明朗,看到希望的大家都变得干劲十足,导致那些天公司三楼的几间睡房天天爆满,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加班太晚懒得回去的同事,大清早谁第一个醒来,绝对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停尸间。

九月底,年叔组织了一次集体露营。虽说这个活动比起之前承诺的海南五日游可谓严重缩水,但同事们的兴致依然很高。

星期五下班后,我们驱车前往星城北郊,那里有一片干净的草场,还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原本是打算开发成植物园之类的景点,后来搁置,变成了大家默认的天然露营地。

男同事负责搭帐篷和烧烤灶台,女同事则负责去捡枯枝叶、去湖边洗菜。晚上大家一起吃烧烤,烤出来的食物大多半生不熟,光这一点就说明城市青年男女的动手能力有多弱,哪天要生化病毒爆发,我们绝对是第一批喂丧尸的。唯独傅林森手艺超群,可他毕竟没有三头六臂,好不容易烤出一块立马就给瓜分了。

还是年叔厉害,早有准备地从后车厢里翻出了一箱方便面和一箱啤酒,被大家尖叫着一抢而光。深夜,一群年轻人裹着御寒的薄毛毯围坐在篝火堆旁吃泡面。酒足饭饱后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规则很简单,每个人发一张扑克牌,再让年叔随机喊两个牌数,分别是惩罚方和受罚方。

起初气氛比较拘谨,真心话自然没人讲,扭扭捏捏地唱了首歌作为惩罚。游戏尺度的加大是从小乔提出一些无下限的三俗问题开始的,她强烈建议大家不能太善良,一定要本着怎么坑人怎么玩的觉悟才能玩出高潮玩出真谛。

可惜这世上最流行的就是现世报,很快她自己就中枪了。当一个男同事趁着酒劲大胆问她第一次是多少岁时,她脸“唰”的一下红了,我太明白了,换平时她完全可以恬不知耻地如实回答心情好说不定还会附赠几条其他的劲爆内容,但现在要她在傅林森面前讨论这么不雅的事情,还不如让她去死。最终她选择了大冒险,跑到不远处的另一群露营的人堆里,跳了二十秒的艳舞再逃回来。

又是几局下来,一直默默无闻的秦大义中箭了。毫无疑问地,他架不住那些刁钻又难堪的问题,选择了大冒险。

“去给你喜欢的女孩打个电话表白吧。”有人提议。

秦大义傻眼了,结结巴巴地推了半天还是照办了。那应该是当晚印象最深的一次大冒险,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秦大义拨号,比他还紧张。没多久,有人接通了。

“睡了吗?”他声音出奇地温柔。

“刚要睡着呢,怎么啦?”是个女孩的声音,因为开了免提大家都能听到。

“……”秦大义憋着一张猪肝脸犹豫了很久,迫于大家的压力,还是干巴巴地说了声,“我喜欢你。”

有人吹起了口哨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你在玩……大冒险?”对方似乎听到其他声音,恍然大悟地笑了。

“是啊,不好意思。刚吵到你了,早点休息吧。”

“好,你也是。晚安。”

“晚安。”

电话挂了,小乔第一个激动地喊起来,“不对啊,按照正常发展现在你不是应该告诉她‘不是大冒险,是真心话’吗?你脑子秀逗啦……”她还要继续控诉,看到秦大义一脸为难地恳求,话才咽回去。

“她知道我喜欢她。”

秦大义突兀的辩解让现场进入了短暂的沉寂。他有些无奈地扫了大家一圈,苦笑着低下头,鼓起很大勇气才坦白;“可人家现在都有孩子了,是个女儿,上星期刚满一岁。我们、我们是青梅竹马,还没上幼儿园时就天天腻在一起玩过家家,我当新郎,她当新娘……如果四年前我没有离开老家,现在说不定我们已经结婚了吧,生个小孩,开家小商店……那年她在火车站哭着求我别走,我还是走了。我觉得男人必须先有事业。我离开前让她等我,可她没等……”秦大义不善言语,说得断断续续。

“小杨你追求事业没错,可是人家女孩等不起的,青春年华能有几年啊。”已经结婚的芳姐最有发言权。

“芳姐我知道,我没怪她,真的,我不怪她。我有什么资格啊,她现在过得挺好,她老公是我的发小,很踏实的一个人。我挺为她开心的……”秦大义别过脸,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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