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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丝瓜丛中,看见了家犬珂罗的脸。

这是从楼上书房朝庭园俯视的情景,当然狗不会知道,它从下面仰视秋叶,晃晃脑袋。

丝瓜还没有长大,珂罗夹在丝瓜丛中似乎在做鬼脸,但它不会老是这样闲着无事的。

进入秋季,秋叶忙着赶工作,其原因是应该在去年完成的《才能论》没有如期完成,一直拖延到今年初夏。

这样庞大的工作推迟了半年,其他工作也就挤在一起了。原定在今夏开始的《东西方文明论》,至今尚未动笔。

从夏天到秋天,秋叶写些短文、书评之类的文章,也占用了不少时间。

这些零零碎碎的工作不收拾好,难以着手大的工作。

写评论非常麻烦,要大量地阅读别人写的文章。

秋叶为了避开这些麻烦事,专心于两年内写一本专著。一开始打算按部就班地进行,最近往往不能完成预期的目标。本来秋叶干工作就不是快手。

写书以前,先查阅资料,一有收获,就深入进去,往往会转入岔道:光顾着读资料,越读越有兴趣而忘了写,不但没有前进,反而后退了。

他那细致、认真的工作作风,得到编辑的好评。实际上,他兴趣广泛,一发现有意思的资料,就左顾右盼,不能安下心来。

然而,最近工作进展缓慢的原因是出在雾子身上。

照实说,这一年来,秋叶最最关心的是雾子。他虽然按部就班地工作,可是脑海里常常出现雾子。

当他接受一件任务,哪怕最小的任务,他首先要考虑雾子的日程。

就这样,他不能顺利地进行工作,更不能安下心来,着手大的工作。

有人说,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身边,工作起来感到充实。秋叶刚认识雾子时也是这样想的。

秋叶想:今年秋天得大干一番。其实下一步等待着他的是和雾子去欧洲旅行。

他认为这次旅行是为了工作。在《东西方文明论》动笔前,为了构筑基本的设想,得去欧洲看一看。

这次旅行是堂堂正正的,然而它的内幕是和雾子一起去海外旅行,打算回来以后再踏踏实实地工作。

秋叶被雾子缠住了。触发这次旅行的是雾子。

以前,虽也想过有机会去欧洲看看,但什么时候去,却难以决定,是雾子明确了旅行的日程。

随着年龄的增长,秋叶懒得去外国,虽然心里想去,如果没有十分必要,很难下决心。

而帮助他下决心的是雾子。她功不可没。

9月底决定日程后,秋叶对能村说:

“10月初出国一星期,这一次以西班牙为中心转一些地方。”

“她也一起去吗?”机灵的能村立刻猜着了。

“她还没出过国。”

“多威风啊!”

“不,不,是为了工作,她在身边可以方便些。”秋叶辩解道。

能村手里拿着酒杯冷笑。

对这个机灵鬼,说话不必转弯抹角,还是直说为妙。

“我给你介绍一位在马德里的导游如何?”

“是女的吗?”

“是的,在西班牙已住了二十年,是个西班牙通。对美术和建筑也十分内行,还会开车,以前我做商业广告时,她给了很大的帮助。”

“那就拜托了。”

出版社给秋叶介绍的是住在马德里的摄影家,年纪三十多岁,从未见过面,不知对方性格如何?秋叶正为此事发愁。

秋叶不愿意让他人见到自己和年轻的女性在一起,万一此人和雾子对了劲,那可糟了。

“明天我打电话给她定一下。”能村记下秋叶的日程后说道。

“双双去西班牙,多么令人羡慕啊!”

“别取笑了。”

“能够永远这样热下去,该多好。”

随着去外国的日子日益临近,雾子处于浮躁的状态。一点点小事,她都拼命夸张。一忽儿哈哈大笑,一忽儿说,我的英语没问题。待会儿又说,我的英语是速成的,没有把握,立刻失去了自信。可是她却认真地守着电视学习英语会话。

初次去外国,雾子的情绪突然高涨起来。

三年前,秋叶和史子去过美国,那时史子也有点浮躁,但比此刻的雾子沉着多了。

当然,史子以前去过国外,托她去预订机票和旅馆,也不会出错。

这一点,雾子就不能和史子相比了。虽然雾子懂一点英语,实际上和一件行李没有什么两样。见到雾子得知要去国外所表现出来的喜悦,秋叶心里很舒服。虽然雾子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过分表露,但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内心的喜悦。

“秋装和夏装,不知道以哪一种为主?”

雾子最关心的是服装。决定行程后,每天考虑带什么衣服。

“导游手册上写道,西班牙还相当热,但巴黎已经是秋天了。”

秋叶没去过西班牙,10月初巴黎已相当凉了。

“主要带夏装,多少带一点秋装就行了。”

雾子下身穿着西服裤,上身穿淡蓝色衬衣,请秋叶品评。

“这打扮在那边不会叫人笑话吧?”

西服裤是今年夏天偷偷地买的,因为秋叶讨厌穿裤子的女人,雾子至今没有穿过。

“在西班牙不知道怎样,但在巴黎很少有这样的打扮。”

日本时装过分模仿美国纽约和洛杉矶的款式,色彩鲜明。

时尚归时尚,真正模仿的只有在城市中的一小部分摩登女郎。

但是日本普通的女职员也争相模仿。

在欧洲或美国,真正层次高的人,穿着和时尚无关,一般都强调个性,各有各的爱好。

秋叶想让雾子去欧洲观赏一下当地的时尚与个性的关系。

托旅行社办的手续,在出发前一星期总算办妥了。

首先走北路径直到马德里,在那里逗留三天,然后去巴塞罗那,那儿有古建筑群,是秋叶必须看的项目。再南下格拉纳达、塞维利亚,最后去马略卡岛。

离开西班牙后去法国巴黎逗留三天。

秋叶多次到过巴黎,本来没有必要去,但是为了换乘飞机,再说雾子也想去看看巴黎,于是决定转一转。

“终于快要动身了。”

雾子看着日程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然又诧异地问道:

“没有参加旅行团?”

“是的,始终是我们两人在一起。”

秋叶起初考虑参加旅行团,但按照旅行社安排的日程,想看的地方看不够。再说和漂亮的女性在一起,会引起其他旅客的兴趣。

“不参加旅行团,那很贵的吧?”

“多少贵一点。”

幸亏秋叶的旅费由出版社负担,他只要支付雾子的那一份。

往返欧洲,一个人约需90万日元。

起先,秋叶为了这笔巨额费用,踌躇不前,但越想越觉得无所谓,结果还是选择了头等舱。虽然花了一大笔钱,但秋叶把这次旅行当作和雾子的新婚旅行。

秋叶认为,今后恐怕不会遇到雾子这样年轻漂亮的女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情绪激动。这是自己一生中最后的恋爱。

他越想越觉得应该排场一番。随着年龄的增长,留着钱干什么用?这说法有点儿夸张,但最后终于下了决心。

“对我来说,参加旅行团也无妨。”

“可是跟着一大帮人转悠,没有情调。”

“可是……”

雾子的表情显露出:这样是否太浪费了?

“我从来也没有这样排场过。”

“我也一样。”

“那么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一笔钱呢?”

其理由说给雾子听,她不会理解,说出来就显得寒碜了。

去外国旅行,秋叶放心不下的是母亲。

母亲已七十七岁高龄,从今年梅雨季节起,老毛病风湿又犯了,不能随便外出。

去国外半个月,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

可是,母亲自己却很乐观,说她的一个朋友活到九十岁,还十分硬朗,自己才七十七岁,没事儿。

如果告诉老人家说要去国外,老人一定会冷清的。

“外国很危险,得多加注意。”

“去西班牙,没事儿。”

“可只有你一个人去啊!”

这次旅行只说因工作去采访,当然没有告诉老人家和雾子一起去。

“尽可能和大伙儿在一起。”

“那边我有许多熟人,您不用担心。”

其实,说和雾子一起去,母亲反而放心,但秋叶还没有勇气说。

第二天,小女儿真理子或许听祖母说的,打了电话来。

“爸爸,带我去吧!”真理子突然提出了要求。

“你不是还要上学吗?”

“您肯带我去,我可以请假嘛,做爸爸的秘书,怎么样?”

女儿们自然不知道爸爸和雾子一起去。

“爸爸,小心点。”

最后,真理子神秘地说:

“星期天,我去看您,出事了就见不着了。”

“喂,别说不吉利的话!”

秋叶想起今年正月,能村去国外时还写下遗嘱。

平时看来豪爽、豁达的能村,在某种地方十分细心。

“出了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过了五十岁,还是写一份遗嘱为好。”

秋叶想,要是在这次旅行中死了怎么办?

因为已和妻子离婚,留下的遗产当然由两个女儿平分,至于法律上的细节,他并不十分清楚,说不定离了婚的妻子也有一部分权利。

这且不说,多少也得给雾子一点,至少和女儿一样。

想到这里,秋叶不禁苦笑了一声。自己和雾子同行,要死的话,就死在一块了。

和往常一样,随着出国日子临近,秋叶却又不起劲了。一开始还屈指算着日子,从10天到5天、2天,日子一天比一天近,秋叶开始后悔了,跑那么远干什么?

秋叶生来就不勤快,出远门,得忙这忙那,但为了工作,也只得打起精神来。

这么辛苦地准备,有什么价值呢?他一边做计划,一边暗暗期盼有什么事发生,临时取消才好哩。

这些想法只是在出发前,一旦上了路,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10月初的一个夜晚,秋叶和雾子从成田机场起飞。

上了飞机,秋叶和雾子刚坐下,空姐就来打招呼。

“是秋叶先生和八岛女士吗?二位的目的地是马德里,对不?”

空姐对照着名单,看了秋叶和雾子一眼。

“我一直照顾二位到安克雷奇[1],请多关照。”

秋叶点点头。空姐很有眼色,见雾子不会使用座椅,就给雾子做示范。

“这座椅很舒服,可以放下来仰卧,也有脚踏板。”

“我们坐的是头等舱,这点儿服务是应该的。”

“我从来也没想过能坐上这么舒服的头等舱。”

雾子总是坦率地表示自己的喜悦,第一次带她去高级餐厅、给她做衣服、租公寓,她都用全身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她就沉住气了,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了。

雾子的适应能力令人惊异,甚至连秋叶也惊呆了。是年轻之故,还是她有很高的适应能力?

女人的适应能力原比男人强,而雾子则更加突出。

就这样排场下去,将来会产生什么结果?

目前虽然还没有什么问题,但考虑到将来,秋叶也有点忧虑。

夜航机一飞离成田机场,立刻开饭。

喝过饮料,上了拼盘,是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餐。

“头等舱就是不一样,饮料和正餐全不同。”

雾子小心翼翼拿起刀叉,一边欣赏,一边吃。

秋叶不敢多吃,要了一杯白兰地,有利于睡眠。

经济舱全部客满,头等舱还空着三分之一。

除了两对外国人之外,其余都是日本人,好像因公出差去欧洲。

秋叶认为只有自己和年轻女人配对,感到更加拘束。

或许有人会想,带着一个女人坐头等舱,此人是什么来头?其实没有人露骨地看他,不过是秋叶多虑而已。

用过餐后黑了下来,开始放电影,秋叶才慢慢地趋于平静。

影片是一部较老的滑稽片。秋叶和雾子仰卧在座位上,盖上毛毯,注视着电影的画面。片名以前听说过,但秋叶却是第一次看。戴上耳机后,见雾子转过身来,脸朝着他。

“你睡了吗?”

“这么难得的机会,睡觉太可惜了。”

雾子的脸在画面的照耀下眯缝着眼睛笑道。

“谢谢你带我来旅行。”

座椅很宽敞,靠背也很大,仰卧下后,不用担心被别人偷看。

雾子的手从毛毯底下悄悄地伸过来,秋叶紧紧地握住,用手指夹住她的手指。

周围黑隆隆的,乘客们的视线对着画面,昏昏入睡。空中小姐不再走动,两人的周围像是密室。

画面上,一个肥胖的女主人公刚回到家里,小偷慌忙地从阳台上逃走。

秋叶回过头来看,发现后面没有人,便把雾子的手指拉近自己的身子。霎时间,手指不再动了,原来碰到了正在燃烧的秋叶的最敏感的部位。

画面上出现发现小偷的女主人公注视着阳台的特写镜头。这时雾子的手指恶作剧地拨弄秋叶最敏感的部位。

秋叶凝视着画面,任她摆弄。

达到安克雷奇是当地时间上午10点。

雾子站在机场的阳台上,让微风吹拂着头发,对着阿拉斯加的群山,大口大口地呼吸。

秋叶瞅着她那开朗、美丽的侧脸,再也想不起刚才恶作剧时的影子。

休息一小时半后,飞机飞越北极直赴欧洲。还是老规矩,一起飞开饭。

“这么个吃法,会发胖的。”

“那么,你喝点饮料就睡觉。”

“可是,难得两人凑在一起,不吃太可惜了。”

用过餐,又开始放电影,放完电影,乘客几乎都开始睡觉了。

“马上就要通过北极了。”

“在这样地方掉下去,会怎样?”

“反正粉身碎骨,什么也不知道了。”

秋叶想象着自己的名字和雾子的名字登在报纸上。

秋叶和雾子出国旅行,别说分了手的妻子,就是女儿们和史子也未必知道。只有能村和母亲晓得。

“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哩。”

“是啊,我还不想死。”

秋叶不指望雾子说一块儿死,但过分坦率的回答,多少感到失落。

“尸体落在北极的冰上,永远也不会腐烂。”

“别说不吉利的话。”

雾子还年轻,把死想得太浪漫了,到了秋叶的年龄,就沉郁多了。

“什么也看不见。”雾子说。

雾子撩开遮光板朝窗外看,空中小姐走近来说道: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那是aurora。”

雾子听了她的指点,凝神往前看,前方确是一片淡淡的朝霞。雾子问道:

“aurora是什么?”

“北极附近的大气在某种情况下发出的光。”

详细情况不清楚。aurora是拉丁语,意思是“黎明”。

“去了又回来,在aurora底下通过,俄罗斯的北国,一望无际……”

秋叶忽然想起《流浪汉之歌》中的一节。

雾子自然不会知道它的出处。雾子问道:

“这是一首什么歌?”

“那是大正时代的歌,由松井须磨子在舞台上唱的,流行一时。”

从前的歌旋律和节奏都很慢,非常罗曼蒂克。

“那歌词是诗人北原白秋[2]作的,从前诗人常常作词,诗意浓厚,现在的歌词不能与之相比。”

“歌词是随着时代改变的。”

“那是啊,可是现在的歌词太粗俗了。竟然也能配上曲子,没有几首可以听的。”

由于常常写评论,秋叶特别注意歌词。现在的歌词只是语句的排列,没有诗意,甚至也不加推敲,不注意接续词的巧妙运用。整个歌词没有高潮,平平淡淡,索然无味。

“可是,现在流行用平常的话语做歌词。”

近来,雾子也不是样样都听秋叶的,偶尔也代表年轻的一代反驳他。

“再流行,作为歌词必须有诗意。目前根本不会写诗的人也会写歌词。”

“其中也有好的。”

“是的,偶尔也有。不过有人既作曲又作词,以为自己什么都会。”

一时想不起名字来,通俗歌曲系统中确有其人。

“偶尔一曲获得成功,就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也能写诗。”

秋叶哼了几句,歌词在飞机内的菜谱中刊载着,他随手递给雾子。

去了又回来,

在北极光底下通过。

俄罗斯的北国,一望无际,

西边是夕阳,东边是黎明,

钟声在半空中回荡。

“这歌词颇有些诗意,是不是?”

雾子听秋叶如此强调,便不再反驳他了,但也不想善罢甘休。

“您是见了北极光,突然想起来的吧?”——这话带点儿挖苦。秋叶说道:

“你们这一代人不理解它妙在哪里。”

史子会这首歌,也一起哼过,但以此来要求雾子是不现实的。秋叶不免有几分惆怅。

在法兰克福换乘另一个航班,正午到达马德里。从成田机场起飞,坐了二十小时的飞机,也许坐的是头等舱,并不感到十分疲劳。

能村介绍的导游中桥小姐在机场迎接他们。

“欢迎您,累了吧!”

中桥四十岁左右,留学西班牙后就在当地定居,是一位精明强干、机灵的女人。

秋叶自我介绍后,看了一下雾子,简单地说:“这一位是八岛雾子。”

或许能村事先联络过了,中桥只说了句请多关照。

作过简短的寒暄后,便去停车场开车过来。

正像预料的那样,西班牙的天空万里无云,和风煦煦,10月初的马德里,好像东京9月初,穿短袖衬衫就可以了。

中桥开车到美术馆附近的饭店,办好登记手续。

今天的日程:在饭店休息到傍晚,先去看斗牛,然后去吃西班牙大菜。

秋叶在总服务台旁边和中桥约定,5时半来接他们。

进了房间,雾子张开双手,感叹道:

“终于来到了欧洲。”

他们拥抱、接吻。

窗口唧唧喳喳叫个不停,秋叶的嘴唇收回来,忽见百叶窗外,停着几只鸽子。

“被它们偷看了。”

雾子用手指轻轻地擦了擦嘴唇,朝窗户走去,打开玻璃窗。

“亲爱的,您来看,多美丽的庭园啊!”

窗户面向庭园,眼下鲜花盛开,草地中间用马赛克切割成各种花样。

“这庭园像一块块点心……”

“这都是人工雕琢出来,按照各人的意志……”

秋叶想说这是西欧式的,雾子手托着下巴看得出神。

“洗个淋浴,休息一会儿吧!”

“我还不想睡觉。”

“不睡也没关系。”

秋叶苦笑了一声,脱掉了衣服。雾子把秋叶脱下来的衣服用衣架挂起,内衣和袜子叠起来放进小橱的抽屉里。

秋叶先洗了个淋浴,躺在床上,待雾子从浴室中出来,也让她上了床。

“飞机上你恶作剧,现在报复你。”

“那不算恶作剧,是您把我的手拉过去的。”

或许是来到欧洲,心情获得了解放,雾子说话随便多了。

西班牙斗牛一般只在星期天或节假日举行。

秋叶安排在星期天到达,目的是一到就能看斗牛。

过去,海明威热衷于斗牛,曾经赞助过几位年轻的斗牛士。他在西班牙从军后,越来越喜欢西班牙这个国家,其中原因之一,他被斗牛的魅力迷住了。

读了海明威的小说,秋叶想无论如何要看一看斗牛。

把活生生的牛杀掉,有点儿残酷,或许它的魅力就在于此。

中桥5时准时来到。

“休息好了吗?”

秋叶含糊其词地哼了一声。

其实,洗过淋浴后,和雾子上了床,雾子真上了劲,秋叶只是逗她玩玩而已。

近来,秋叶总是让雾子感到满足。随后休息了一会儿,并不很累。中桥当然不会知道。

“这身打扮冷不冷?”

雾子穿着短袖衬衫和背心,手里还拿着与之相配的对襟毛衣。

“没事儿,夜里不会太冷的。”

马德里的5点半,没有傍晚的样子,户外很明亮。

“今天很遗憾,斗牛不算精彩,只有第二流的斗牛士上场。”

“没关系,先看看斗牛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八岛小姐怎样,一般女士看了以后会感到不舒服。”

“真的把牛杀掉吗?”

“用刀刺中牛的脖颈,血一滴滴地滴下来。”

“那太可怕了,看这么残酷的场面?”

“没事儿,觉得不舒服时,闭起眼睛不看就是了。”

到了这节骨眼上,总不能说不看斗牛了。

汽车行驶了约20分钟,到达了斗牛场。

就像日本看棒球比赛那样,圆形的斗牛场上人山人海,扩音器播送着雄壮的斗牛士之歌。

正门的入口处,叫卖汉堡包和点心糖果,陈列着斗牛场面的彩色照片及利剑刺到牛身上的模型。

中桥预先买好票,一到就入场,座位在第三排。

“隔得这么近吗?”

雾子惴惴不安地朝四周扫了一眼,西班牙的男男女女都高声欢歌,等待斗牛开始。

不多时,随着嘹亮喇叭声,斗牛士开始上场了。

傍晚的阳光把斗牛场的东半边照得通明,西半边已暗了下来。斗牛经常是在光和影的交叉下进行,因此斗牛开始的时间,随着季节而变化,夏秋季节稍稍提早些。

有趣的是,西半边阴影处的票价较高,一直到最后都有阳光照射的东半边的上层,票价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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