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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实践是不是春游?感觉是因为春游的说法太土了,才称作社会实践。”钻研和八卦的人。

“不是啦,春游是春游,社会实践是社会实践。社会实践是要去工厂之类地方学习的。春游那就是纯粹地玩了。”不知为何显得经验很老道的人。

“我听我哥说他们班社会实践了一次后多了五对情侣。”

“啧……快点来吧,我也想实践啊!”好似流下宽宽两行泪般的神色。

“也有男生在社会实践时让一条牛踩断了命根子。”

“……”痛苦地抉择要命根子还是要爱情。

坐在夏政颐身边的蓝策突然开口说:“以前有次班级集体外去活动时,事故也不少。”

“什么事故?”政颐问。

“不是指人身伤害之类的。当时我们去参观奶牛养殖场。班主任刚走到第一头奶牛前,它就开始拉稀。”

政颐睁大眼睛看着蓝策面无表情地说着“拉稀”这种词汇:“……诶?”

“还有当时看工作人员演示挤牛奶,还找了两个男生去实践。听闻回去以后就有老师愤怒地说‘他们的家长居然跑来投诉了说我们教坏学生!’。”

政颐哈哈地笑起来。

蓝策摘下眼镜,也朝他淡淡地笑了笑。

夏政颐还没有回到学校时候,蓝策有一次在午饭的餐厅里碰到了夏圣轩。端着饭菜坐下后没多久,他看到有个男生冲自己对面的空座走来。

蓝策当然记得圣轩,并且逐渐地他也察觉到这个据称是夏政颐哥哥的人,跟政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普通兄弟那样的亲密。

即便也会如旁人一样先对这两个人体现出的遗传优势表现震惊。

开玩笑时被用“班花姑娘”称呼的夏政颐,高中入学仪式上就有女生盯着他一直看结果撞到柱子,听起来根本是只有在漫画或电视里才发生的情节。而这个名叫夏圣轩的。蓝策抬了抬眼镜,借此机会又瞄一眼正对面的男生。

同样是仅凭外在就能让人第一时刻注意到的类型。虽然和夏政颐的精致长相不同,是更英挺的轮廓。

有和圣轩同班的人在吃完后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圣轩于是抬起头:“喔,吃完了?”

“嗯。”对方应着,“你今天好晚啊。”

“事情多。”

“我先回教室了。”

蓝策看着圣轩朝对方挥了下手后转向自己:“你是夏政颐的同桌吧。有事么。”

“你哥哥是个很敏锐的人啊。”在喧闹的教室里蓝策对政颐说,“记忆也很好。”

“……”政颐的表情来不及变换,“怎么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随便想到的。”

有一瞬惊慌吧,但蓝策很快定了定神:“想打听一下政颐的情况好不好。”

“……嗯……”夏圣轩的口气温和下来,目光跟着平静了些,“……不是很理想。”

“……会怎么样?”

“还不清楚。要看治疗结果。”

蓝策吃完要离开时,朝夏圣轩点了头算告辞。对方也回应着同时说了句“谢谢你”。

“我记得他似乎成绩很优秀,”虽然未必从政颐那里听说,可偶尔贴在校园里的表彰名单总是有印象的,“另外气势很强。”

“……你说够了没有。”夏政颐彻底冷下脸。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关系恶劣。”

“与你无关。”夏政颐的目光里丝毫不隐藏的敌意和厌恶,“况且,他有多优秀,有多聪明,处事待人有多完美或者性格多温和,和我讨厌他之间有联系么?我就能够因为这些改变看法了?就可以不讨厌了?”

“但我以为,”蓝策透过镜片同样毫无避讳地看着夏政颐说,“是可以的。”

夏政颐了愣下来。右手一下攥紧。

当得到最终消息确信自己已经可以安全无误地被保送而无需再经历六月的高考后,夏圣轩吐了很长一口气。班里其他同学艳羡的目光和老师的喜悦都被稍稍阻在了身外。

“看见你无所事事的坐着我们会生气,要是看见你座位空着,我们又会生气,”有人亏着圣轩,“到底怎么才好?”

“请客啊!别废话了,请客才是王道!”有人跟着在后面振臂高呼。

“对!要请客!”,“没错!请客!夏圣轩请客!”,逐渐变成了一致的呼声,跟着也有“不许请便宜的!”“起码要是单价5块的!上不封顶!”“不然我们这些地狱考生决不放你快活!”之类的追加条件。

圣轩拖开椅子站起来望一圈身边的“地狱烈火”:“……简直是群暴民。”

结果得用嘴衔住超市店员递来的最后一袋时,夏圣轩来不及理睬那女店员脸上飘起的红晕,只想快点返回。心里忍不住抱怨两声“再买两包樟脑丸药死他们吧”。

挺费劲地提着、衔着几大包东西走到教学楼下。正寻思有个认识的人出来帮下手就好了。夏政颐不知从哪里走到圣轩的视线里。还在十几米外,踏在过道的阴影。而等他也朝这边看过来时就变成了两人的对视。

后来有同班的男生冲圣轩招呼着“诶班长真是好人,买了那么多还一个人提上来,你在楼下喊我们一声嘛。”

夏圣轩像是没听见,过一秒才回神似地说:“哦?……没什么。”又说:“不要一边说内疚的话一边吃得那么起劲。”

教室里的气氛在零食的刺激下变得欢娱而膨胀。各种闲聊的说话声在空气中弹跳来去。

夏圣轩在座位上慢慢滑下一些,手指垂着轻敲钢制的椅腿。

“嗒”。“嗒”。“嗒”。

“嗒”。“嗒”。“嗒——”。

声音渐渐轻弱下去直到消失。

随之而来的一周因为没有了学业的压力,夏圣轩被老师贴上全职助手的标签,领到一堆各式各样的杂乱事务。光是填写誊抄统计的表格就塞满了一个文件夹,甚至还有非本班的工作也逐渐落到肩膀上。

教务处的老师朝他哈哈笑着“谁让你能力强,那就多劳一些啦”。完全没有办法回答的句子,圣轩只好接过老师递来的东西看了看。

“高一的社会实践……我也要去吗?”

“跟队而已,光是老师的话还是担心人手不够有安全问题,所以这次好几个像你这样已经被保送的高三生都来帮忙了。”

“他们这次去哪里?”马上看到了下面写的目的地,“静水县……?”

“没错,就是外县,‘群山环抱’的那个。”老师说,“生活条件比较落后,是让这次高一生们去了解了解情况,吃吃苦的。”

“……嗯。”

“哦对了,我听说你有个弟弟也在高一?那就把你分去他那个班吧。”老师很体贴地说着,“兄弟俩在一起也好照顾。”

此时夏政颐所在的班正上着体育课。不过他在回校后就获得了体育课可以免修的资格。男生心里觉得算是因祸得福的感觉。原本他就不是身体强壮的人,1000米长跑类的激烈运动足够要他半条命。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也有些特权般的喜悦感。一下变得很安静的教室,不少桌子上脱着不方便活动的厚外套。隔壁班喜欢作激昂状的历史老师,透过墙的声音显得更清晰了:“人权宣言——这个……当然以我们目前的眼光——”

政颐圈过手臂趴在桌子上。

楼底下有一群不知在搞什么活动的学生。或许得准备文艺演出,抬着几大个纸箱,放着花花绿绿的纸和彩带停在空地上。在等待老师吧,无所事事地闲闹着。于是等政颐头转过去再转回来,居然看到这一群学生开始玩起了“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或者又叫“红灯停绿灯行”?总之就是那个在全国青少年的童年时代都曾出现过的,对方没回头时就向他靠近,而回头来时就不能动的游戏。政颐把手指按进柔软的头发里,半天后还是没有想出足够肯定的称呼。

反正就是这样的了。

输了猜拳而要当警察的一个男生朝墙站着,游戏开始后,参加游戏的人便或谨慎或大胆地朝他移动,不参加的就把纸箱盖上坐上去旁观。

男生最初几次回头,都没有抓到正在跑动的同伴。

随后他将时间拉长,果然有人受此麻痹,逐渐放心抬腿走去,便让正巧喊着游戏口号的男生回头抓了个正着。

虽然是很简单的游戏,却也要考验到心理啊。

耳边传来这样的话语。

“一,二,三,木头人!——”

笨哪,一个被抓了。

“一……二……三……木……头人!”

这次没人上当么。

“一二三木头人!”

都开始警觉起来了。

“一二……三头人!”

诶,又被捉住一个。

政颐揉了揉眼睛,脑袋往窗台上靠近了些看过去,头发被太阳晒得暖暖地像一蓬刚收割的草。

大概是受了这个的影响,夏政颐在随后的浅睡里做起如下的梦。

看不清是路还是草坡,在梦里被忽略了这个要素,只是路的这端和那端依旧望不到。随后政颐发现前面站着一个背朝自己的高高的浅黄色木头人。是像《爱丽丝漫游仙境》中那个木头人般的样子。政颐朝它走过去。木头人也跟着走。政颐加快了脚步,木头人也同样。

最后政颐开始奔跑起来,没想到对方跑起来也毫不怠慢。

总是维持着这样的距离。

不对吧游戏规则不应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跑开呢。为什么不回头。

你应该回过头来,不时地回过头来逮住正在靠近的我才对啊。喂我在不断地动作着,走着跑着追过来地动作着,你随便回头就能抓到我了诶。

正确的游戏方法不是这样吗。

我错了吗。

也知道所谓梦不过是人的部分大脑细胞不愿安分罢了。科学的理论能把什么都筐架成规矩的方块。码成堆后,挡下四周来风。

做着梦的那些脑细胞,也是一部分的自己吧。那么也正是因为梦境,才会明白原来有这样一部分的自己,比现实中要软弱,比醒来时要幼小,比嘲讽地弯着嘴角时要压抑比决绝地关上门时要犹豫。

这样的一小部分自己,只在其他同胞们都睡着后,才悄悄地说出自己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回过头来。

是我错了吗。

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高一学生社会实践于今天揭开帷幕。出发前还特地开了个动员大会。正副校长及教务主任都出来说了话。哪里传来的消息说这是学校策划的一项重要活动,并打算保持下去以后每年都将新一批学生送去“锻炼”。而有人上网搜索了一下“静水县”后便开始疯狂准备包括零食、防虫水、手电筒、卫生纸等物品,并且急喉喉地向他人传言着说“很苦的!那里!电视也没有哦!”让还沉浸在“四天三夜自由行”幻想中的妄想者清醒了不少。

但读书时能够和同学们一起去外县吃住几日,无论会遇到怎样的麻烦,依然无法改变这件事美好的本质吧。

夏政颐在出发前回了次家准备行李。当天夏圣轩也在。政颐已经在之前听说了他将跟随自己班级出发的消息。

政颐妈妈还在担心着儿子的眼睛,可又不忍明说,只好反复说着“不参加不行吗”“退出的话没关系吧”“你要当心啊妈妈实在是”。政颐跪在地上将衣服塞进包里一边说“没什么”、“不要了”、“我知道”,又问“牙刷给我吧”。

这时就在卫生间门边的夏圣轩听见了,抽出政颐留在家用的牙刷走去给他。

政颐接过来。

“那牙膏你们就用一管吧。”政颐妈妈说,“没必要带两个。”

大约有十辆巴士组成的车队缓缓地开出了学校大门。为了赶时间出发得很早,四点半就集合,五点十五分开动。天完全还是幽蓝色的,月亮也很清晰。可正因此,学生们的情绪都越加亢奋。已经有人忍不住在巴士上发起了零食,做老师的还想打瞌睡,干脆不管。

夏圣轩坐在四班的巴士里,第一排走廊右侧,和走廊左侧上的四班班主任一起,带上了“管理者”的隐形袖章。只是坐在巴士里的其他人没这么想,自从夏圣轩出现在集合的队尾时,便有种特别的气氛在人群里流传起来。依然记得他的人马上将他和夏政颐联系到一起,于是以女生为主打的“诶诶”“咦咦”声便愈演愈烈。

蓝策用余光扫了扫坐在自己旁边的夏政颐——上车后一直望着窗外的脸根本看不见什么。

想起了政颐在教室里一贯动作。“真是个看风景癖”。蓝策注意又回到手中的游戏机。

“呐,那个,那个同学。”

有手从椅子靠背夹缝中伸过来戳了戳夏圣轩的背。

圣轩回过头:“怎么?”

后排的女生把脸靠过来说:“是被保送了,所以不用上课了吗?”

圣轩朝她旁边另一个站起身趴到椅背上的女生看了一眼:“嗯。”

“好强啊,好厉害——”两个女生对视着喊起来。

趴在椅背上的女生又往前蹭了一些:“那个,你真是夏政颐的哥哥?亲哥哥吗?长得不是很像呀。”

夏圣轩却站起来,朝她们点了点头就走向了巴士后排。

“怎么了——”两个女生循着望过去。

“哦,是阿叁,他晕车啊。”

“啊对,上次出去看演出就吐了。我当时还正好坐他旁边……倒霉。”

巴士司机通过车里反光镜朝后面喊着:“别吐在车里,吐到车里的话记得用水冲掉啊。”

夏圣轩提高声音回答过去:“还没有。”又对朝自己投来询问眼光的班主任老师说“反胃,吃过药了”。

回来的时候经过夏政颐的位置。

男生还是头转朝着车窗外,说不定是睡着了。

从早上五点多开始,要连续二十个的旅程,于是在经过最初的亢奋,随后的平静,发展成现在一车都睡得死沉也就不奇怪了。夏圣轩因为巴士的一个颠簸而醒来后,看了看手表下午四点三十分。车窗外绚烂的夕阳正直直地照穿了整个巴士。有些没拉窗帘的座位上,女生的脸被晒得又热又红。

圣轩脱了从刚才起就隐隐觉得热的外套制服,走过去放下几个窗棱上蓝色的帘布。

还有人是醒着的。有个女生在看漫画。有一对后排座的男生把脑袋挤在psp上。然后圣轩注意到夏政颐也醒着,这次没有看外面,因为当车转上山路,靠政颐那边的就是近在咫尺的山壁,不值得长时间欣赏。

夏政颐看着他。随后嘴唇动出了某个形状:

“诶。”

圣轩朝他走过去:“什么?”

“那边的窗帘没拉好,刺得我眼睛睁不开。”抬手指着一个方向。圣轩顺着看过去。是两片窗帘间露出的一刃光,正好穿过走道斜照向政颐的位置。

难怪刚才觉得他发色特别浅。

圣轩走过去将窗帘合得紧密些。转身看政颐。

“ok了。”点点头表示已经没问题。

“嗯。”

“谢谢。”

“不客气。”

到中途的加油站休息处时,不少人都下车上厕所买吃的或是纯粹的伸伸胳膊踢踢腿。这时将近傍晚六点,附近方圆几里唯一的中憩站因为一下涌进几十个高中生变得热闹起来。夏圣轩听见后排的女生嘀咕着“怎么觉得它有点可怜”,另一个就笑她乱伤感“除了我们还有好几辆巴士诶”,前一个被提醒了“啊,那怎么不见他们?在我们前面还是后面?”。

后来的话也就没注意听了。

那时夏政颐正走过加油站的路灯,白廖廖的灯光下影子踩在脚底。3月里,山野的夜晚还是很冷,风吹得他微微弓着肩线。

临睡前又有点回光返照似的活跃。沉寂了许久的车厢里开始了来自前后左右的各个喧哗主题。哪里的四个学生洗了牌开始切磋,或者是聚在一起讨论最新的日剧韩剧,拆开食物包装时的悉索声是永远少不了的。

打断了这些的是班主任老师站起来说的一句:“好了,为了行路安全,司机师傅说了现在开始要关闭所有灯光”。于是整个车厢突然黑暗下来,加上四周的沉寂群山,只看得见车头的光芒照着前路的一片雪白。

不知是谁幽幽地说了一句“不会是送我们去参加‘大逃杀’吧”。结果引来一片笑骂“神经病!第一个就杀你。”

光线的微弱也压下了气氛的沸腾。耳语多了起来,即便是笑也压得很轻。夏圣轩觉得车厢里是被注了15度水的杯子。靠着窗户的时候能听到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海浪似的拍打声。

“蓝策,你醒着么。”

“嗯。”

“哦,我cd机没电了,你带电池了么?”

“没有。”

“……哦那算了。”夏政颐扯下耳机。过一会他弯着背趴站起来,对身旁的蓝策说,“让一让。”

蓝策侧开身让政颐走出去。

男生在黑暗的走道摸向前,一直停在最前排。混混沉沉的黑暗里看不清楚,蓝策只觉得政颐很快就折返了回来。

“你哥哥也没带?”又侧开身让政颐坐回去。

“……不是,”政颐说,“他睡着了。”

“喊醒他啊。”

“算了……”

“几点啊现在。”蓝策自言自语地摸出手机,在看见时间前先注意到别的,“啊,快没信号了。”

“哦?”政颐也抽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果然信号只剩最后一格。

“再过一会可能就一点信号也没有了吧。”蓝策估摸着,“到底是进山了。”

如果是由于外因而非自愿地关了音乐,夏政颐就有些焦躁起来,说焦躁也许过了一点,只是接下来怎么也睡不着。看时间已近夜晚十点半,一车人几乎没有第二个像他这样睁着眼睛。连蓝策握在手里的游戏机也在逐渐往下滑。政颐替他抽出来放到一边。

夜行的路依然弯弯曲曲地像没有尽头的线谱。

仔细看着窗外会觉得有点点,一点点的可怕,虽然政颐不想承认,那些分层渐进的黑色,到了白天只会是山或树,甚至土堆,然而此刻却会让人不想再看下去。

夏政颐仰起脸望着车顶。伸出手臂轻轻覆盖在左眼上。

这下的话,连光也看不见了。

右眼里白色翅膀的虫无影无踪。

整个社会实践持续四天,学生被安排进当地住民的家里留宿,然后会组织集体的活动好比看参观学校或是农业劳作。几天下来,一个个不是晒黑了脸显得脏了,就是频频抹着眼泪,其中不乏想家的,也有真正来“体验”后对当地产生同情的难过之心。几个老师连声说“现在的小孩子,看起来比前几年难管多了,其实还是不错的”,言下之意大有此行颇见成果的欣喜。

在临走的前一个夜晚,所有学生提着凳子走夜路去看了露天电影。

毕竟是山野的天空,星星真的比以往看见的清楚多了。

甚至可以用繁华来形容。

于是在路上,很多人都把这个作为主要的话题。夏圣轩走在队尾,听得见前面传来隐隐说话声。“诶那是什么猎户座吧”,“笨蛋猎户座是冬天出现的”,“那就是屠夫座啦”,“……不想跟你说话”;“我数数,一,二,三,四,十五”,“……怎么一下子跳了那么多!……”;“啊啊,感觉真好呢”,“妈妈,我想你……呜……”。

和夏圣轩走在并排的老师看他把凳子换了个手后说:“这两天你辛苦啦。”

“嗯?哦没有……”圣轩笑笑。

“他们也都坚持过来了。”转看想自己的学生,“满好的。”

“嗯……高二就没有这种实践了吗。”高三肯定别提了。

“没有了,只有高一。高二有活动也不会出城去外面。”

圣轩点点头。

“现在觉得苦的话,过几年也会明白的。小孩子嘛,都这样。”老师说完被从身后赶来的另一班班主任喊走了。圣轩向她离开的方向望了片刻。

过几年总会明白的。

怀着这样的愿望。

这让他想到和头顶天空有关的事。第一次知道自己所看见的星光已经是它们在几亿几十亿年前发出的时,夏圣轩觉得很惊讶。不过当时的小学老师努力让底下和圣轩一样的学生明白着,宇宙是多么大,而光又是用了多么长的时间才从那里跑到我们的眼睛使我们看到,这样一来也就不难理解了吧。当时讲述这个的女老师还补充了一句“所以有些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星星,事实上已经爆炸或萎缩消失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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